这个袖断得隐秘_枯梅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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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枯梅 (第1/3页)

    这位谢大人来得让人摸不着头脑,人也莫名其妙。明明是他自己找上门来的,却又不愿意进去,执意站在门口让沈梒出来见他。

    沈梒哭笑不得,披衣下床,趿上了鞋子。老仆跟在沈梒后面往外走,有些忧心忡忡地道:“大人,要不还是让我出去打发他走吧……我看他来者不善的样子。”

    老奴最近在京城中也听说了些风言风语,知道他家大人现在名声混得并不怎么好。虽然这位姓谢的之前看起来人还不错,但这半夜找上门来,除了寻仇似乎也没别的可能了。

    沈梒失笑,摆了摆手。他本都要睡了,此时只穿了层中衣,外面披了件外袍,一出门来便被晚冬的夜风冻得打了个喷嚏。主仆二人快走几步,果见大门外的阴影里有高大的身影,正一动不动地抱着肩站在那立桩子。

    “让之?”

    谢琻浑身一动,终于将神思魂魄从僵硬的躯体里拔了回来,扭过头看去。

    沈梒就站在他身后,一手扶门,一手按着外袍,微微皱眉看着他。估计他来时沈梒已经睡下了,此时只穿着件半旧的白色中衣,消瘦的肩头挂着件灰蓝外衣,一头长发未束散在背上。他秀美的面孔被寒风冻得有些发白,整个人站在冬日的夜色里,格外像一株墨兰——一株不堪凌冬的墨兰。

    谢琻深吸了口气,当即就想闭上眼睛。

    沈梒不知谢琻脑海中的千丝万绪,见他半晌不说话,又轻声问道:“这么晚来,可有什么急事?”

    谢琻定定地看着他,看着他一如往昔的面容,与以前比似乎只是多了分困意和疲惫。二人自新岁宴后便疏远了很多,也不再一同出去打马吃酒了,如今算起来已有小两个月未见了。

    “今日我去了魏国公世子的酒席。”半晌,谢琻终于缓缓开口,低沉道,“席间,他们都在说你。”

    沈梒浑身似微微一僵,但很快还是平静地笑了下:“下官微末,没什么值得讨论的。”

    “我看不然。”谢琻忽然往前紧逼了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仅有寸许之隔。谢琻本就身材高大,又这么来者不善地往前一贴,逼得沈梒仓促往后退了一步,只得皱起眉仰视着他。

    “他们都奇怪,你好好的一个 ‘荆州汀兰’,秦阆的学生,过去十几年都装得如谪仙下凡一般清高。怎么一入仕,便头也不回地扎入jian臣的怀抱了?”

    沈梒“咣当”一声撞上了身后的门板,再无可退。谢琻此时的胸膛紧贴着他的肩膀,他扬起头来时,瞬间闻到了从谢琻身上传来的一股浓重酒气。他猛地侧开头,心中恼意上涌,当即冷声道:“旁人如何议论是旁人的事,我沈良青怎么做也不需要给你们解释。谢大人,你酒沉了,该离开了。”

    说罢,双手用力一推谢琻,便想合上门。

    然而谢琻哪这么好打发?沈梒一推他没有推动,却反被他一把擒住了手腕。这位京城霸王的脸笼罩在浓重夜色之中,唯一双眸子亮得渗人,整个人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野兽。这野兽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很快便将掌中猎物的手腕捏得变形。

    “大人!”老仆惊叫了一声,扑上来想扯谢琻,却被他一把推开。

    沈梒被他捏得极疼,却半分不退,噙着冷笑睨着他。

    谢琻最恼他这副百折不弯的模样,用力一扯他,怒道:“在我面前装什么清高,到了邝正面前还不是照样的趋炎附势?你们文人不都最爱惜自己的羽毛么!你干出这种事,就不怕天下的泱泱众口么!”

    沈梒怒道:“清者自清,百年之后自有公道在!反倒是你谢让之,谁给你的资格大半夜趁着酒疯来我家门口撒野?”

    谢琻的怒意起伏了一下,被酒和愤怒熏红的面孔看起来极为骇人,似乎马上便要爆发。沈梒看得心惊,却见他身子一动,本以为这人又要动手,谁知下一瞬这高大的身形却如山崩般得倒了下来,一张英俊的脸“咣当”一声砸入了沈梒的颈窝。

    沈梒:“……”

    老仆:“……”

    主仆二人惊得目瞪口呆,良久都没回过神来。

    半晌,老仆小心翼翼地靠近,端详了下谢琻的侧脸:“大人,他……他好像睡着了。”

    沈梒面色难看地架着这人沉重的身躯,目光越过他的肩膀看向门外浓重的夜色,心里的千言万语怒火炎炎翻来滚去,最后却只得化为一声无奈的叹息。

    “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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