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袖断得隐秘_草马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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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马 (第1/3页)

    五月的藩国朝贡给全国子民和朝野上下带来了极大的震动。

    百姓们不谙朝事,看那白象游街只是感觉新奇、华丽、有趣。一时间胡服兴起,胡器胡乐胡女被炒起了高价,这场盛事给民间商业的刺激一直持续了好几个月才消退。

    然而朝堂之上的有识之士们,却在这极致繁华的背后看到了藩国的野心和本朝令人不安的未来。五月朝贡结束之后,以谢氏、言氏为首的世家及御史台等诸多文武百官纷纷上奏,恳请洪武帝下旨兵部彻查上至禁军、下至边疆驻军的编制问题,严审军部账目,开源节流为未来用兵北部做准备。

    然而彻查军队编制、审核账目又狠狠戳到了邝正的痛点。这位权倾朝野的天子宠臣奋起反击,率领一众门生子弟及吏部元老们连连上疏,一方面高歌本朝国泰民安、洪武帝英明神武;另一方面则暗戳戳地指出,任何在此等盛事请求囤兵驻军的无疑都是乱臣贼子。

    两拨人再次在朝堂上斗得满地鸡毛。

    洪武帝烦不胜烦,连罢了两次早朝才让众如狼似虎的臣子们稍微消停一点儿。随即这位皇帝并未急着表态,而是按下了所有的请奏和弹劾,仿佛是想来一个眼不见心不乱。

    世家和御史们都开始暗中着急——难道这一次,又让邝正那老贼抢了先机?看似风平浪静的朝堂之下,涌动的皆是百官的不安与焦虑。

    “越是这个节骨眼儿上,越急不得。”沈梒对谢琻说,“你让令兄和同僚们都把手里的奏折按下,给皇上点考虑的时间。”

    最近已经入夏,京城四处都燥得如同窑炉一般。唯有沈梒这小院背阴,又有一棵大桂树做遮挡,夏夜里摆个竹椅躺在院中乘凉最是舒服。谢琻已经连着三日翻墙而来,赖在桂树下不走,沈梒拿他没办法,只好随他去了。

    谢琻侧躺在竹椅上,一双眼睛黏在了沈梒的背上,懒洋洋地笑道:“我也是这么说的。偏偏二哥他急得很,生怕错过这个良机。”

    沈梒手里拿着个木桶,正在浇花。他在三月份的时候往院子里挪了几株白木香,本是爱这花生得团团簇簇,半是鹅黄半是茭白,颇为可人。细闻幽香扑鼻却不浓烈,根茎又可入药,有理气疏肝、健脾消带之效。

    可是养起来了却才知此花麻烦,不耐酷暑亦怕淹泡,浇水施肥都得小心翼翼。愁的沈梒每日拿着本《群芳谱》,如照顾孩子般呵护着那几株娇贵的花骨朵。

    谢琻嫉妒他一门心思都放在花上,故意发出些哼哼唧唧的怪声。然而沈梒却似没听到般,蹲下身手指轻按着花根的泥土,随口对谢琻道:“皇上此时不动,是因为邝正那句 ‘乱臣贼子’戳中了他多疑的软肋。但皇上也不傻,你们所说的那些兵马废弛、将帅缺乏的问题他心里也都有一本账。此时要做的,就是静待皇上自己把这事儿想清楚。若是此时你们再咄咄相逼,不正中了所谓’乱臣贼子’的圈套了么?”

    谢琻爱极了他这副醉心花鸟风月,却又能信手指点江山的模样,便想逗他多说两句,“你怎知皇上是真的在仔细考虑?而不是被邝正给蛊惑了?”

    “我亦是猜测,但起码有七分把握。”沈梒站起了身,瞥了他一眼,“若想不着痕迹地推皇上一把……你倒是有个不错的门路。”

    谢琻其实早就盘算好了,此时被他说破,心里更是欢喜得痒痒。立刻从竹榻上一跃而下,扑上去一个熊抱搂住了沈梒,笑嘻嘻地蹭道:“良青真乃我知己!你怎么这么了解我在想什么,爱死我了……”

    沈梒羞得面红耳赤,木桶“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一双手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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