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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被贺小燕喊醒了，小女孩端着一个蓝边碗，放到旁边柜子上，那是一碗米汤泡饭，上面放了炒青菜和一小块沾着辣椒粉的霉豆腐。

    mama吃饭。rdquo;

    你做的？rdquo;水银瞧了她一眼。

    嗯。rdquo;贺小燕大概误会了她的意思，又说：用了两筒米，跟昨天一样的，我没有多用。rdquo;

    看到水银没什么表情的脸，她觉得mama比起往常好像变凶了很多，越发胆小，又小声加了句：我给哥哥jiejie留了饭。rdquo;

    水银没胃口，但她还是爬起来吃饭了，冷漠地说：不用给他们留，你自己吃。rdquo;

    贺小燕诧异地看着mama。

    她从来没听mama说过这样的话，mama平时对哥哥jiejie特别好，什么都会想到他们，和他们相比，贺小燕虽然也叫mama，但她完全不敢和哥哥jiejie那样对mama发脾气。在贺小燕的认知里，mama是爱笑的，就算是很难过，她也会勉强朝她笑，从来不像现在这样，看上去有点凶，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她还说不用给哥哥jiejie留饭。

    虽然贺小燕不知道这样的改变是为什么，但她是个听话的孩子，水银怎么说，她就怎么做。

    天黑了，水银又睡了一觉起来，这回她是被人吵醒的，门外有人在大声说话，还有人在细细地哭。

    水银坐起来晃了晃脑袋，感觉好了很多，她起床穿鞋走出去，看到贺小燕站在墙角下哭，一个梳着大辫子的少女指着她骂：你是不是故意不给我留饭的，我今天会回来你不知道吗？我们家养你是让你在这享福的？rdquo;

    水银看着那个十六岁的少女，她就是木香第一次婚姻里继承的债务，继女何小莲。青春少女模样总不会差，她长了一张鹅蛋脸，头发乌黑，穿着的衣服好看又体面，和这个破院子格格不入。

    何小莲原本在骂贺小燕，见到水银扶着墙出来了，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就瞪向她，原来你在家，还以为你去找贺东鹏了呢，怎么，现在就贺东鹏是你亲生的，我们都是捡来的是吧，你在屋里睡觉，连饭也不愿意做，不想要我这个女儿你直说啊。rdquo;

    她冷嘲热讽的姿势很娴熟，看上去就不是第一次说这种话。贺小燕也不敢哭了，站在那里用脏兮兮的袖子抹眼泪。

    水银满脸冷漠地看着这个骄纵的少女，声音不大，但绝对能让人听清楚，她说：我是不想要你这个女儿，你本来也不是我的女儿，滚吧，想去哪去哪。rdquo;

    何小莲僵住了，她好像没听清楚，满脸惊愕，然后她很快就在水银冷冷的目光下反应了过来，脸涨得通红，愤恨地瞪她，大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