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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章为什么不能是我?  (第1/3页)
    栗原雪奈只跟一个人讲过自己的故事。    在塔克尼克山的时候,同住的女孩们想尽办法逗她说话。    “跟我们讲讲你的故事吧,栗原。”    她每天听她们的故事,早餐祝祷仪式上听,做手工时听,活动时听,临睡前听。    快听吐了。    她们吐出黑色记忆,把腐烂的内脏翻到外边,让她们闻起来腥臭无比。    栗原不喜欢这种气味,她太熟悉这种气味。    要怎么说起她的故事呢?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自己内心是一个巨大的垃圾场,填满钉子,碎玻璃,岩石、木棍、带血的卫生巾。    比她们任何一个人都腥臭得多。    她跟YOYO一样,也是个混血儿。    出生在贫穷、暴力,犯罪率全美第一的东圣路易斯,在拖车和烂尾楼里辗转长大。    爸爸是个脸色蜡黄的小个子日本人,却学了一副美国做派,喝红白色的罐装啤酒,穿脏兮兮的T恤,胸前印着黄色脏话。    清醒时喜欢坐在破沙发里看电视,笑的样子很奇怪,像内部充斥着巨大的气流,马上要爆裂。    她经常祈祷他再用力点,爆炸掉,把心肝脾肺肾里面的毒品炸干净,变回她五岁以前的爸爸。    可惜大部分时间,他不是吸毒吸得神志不清,就是被人打得昏迷不醒。    8岁那年的平安夜,他死了,死因是吸毒过量。    mama不知去向,她跟尸体待了两天。    从此她恨透了圣诞节。    mama带着她搬到了底特律,找了新男友。    那人也是个瘾君子,有一辆破旧的拖车,是他精心打造的玩具箱。    于是,她各种伤害都经历了过:烟烫、鞭打、剃刀、火烧、性虐。    直到现在,拖车里的一切,依然历历在目。    布满污垢的车窗,密不透风的空间,尘埃飞扬,空气中弥漫着汽油味、烂苹果味、男人的体臭味。    她用力捶打玻璃,尖叫:“mama,mama,mama。”    mama的新男友臭烘烘的大手扼住她的喉咙,把所有长条形状的物体往她的身体深处捅啊,搅啊,试了个遍。    她听见了自己体内心脏破裂的声音。    仿佛被一辆大车来回碾压,骨头慢慢被碾成了碎末。    mama不会来,没有人会来,大脑一片空白,刚开始她怕死,到最后,只希望快点死。    他折腾尽兴,留下奄奄一息的她在车内,天色转暗,寒意钻入车内,她哭到无法呼吸。    后来,在街头流浪的时候,常见到小孩子哭泣,她们因为累了哭泣,因为饿了哭泣,因为找不到爸爸mama哭泣,因为心愿无法得偿哭泣,但都不像拖车内的她那样,带着深深的绝望哭泣。    那几年堪比人间炼狱,除了精神和身体上的疼痛,更可怕的是饥饿。    她第一次杀人就是因为饥饿,当时她13岁。    饿了两天,翻了一个小时垃圾桶,终于翻出一块能吃的牛排,她几乎要喜极而泣了。    一个流浪汉一把抢过去,她一点也没犹豫,甚至怕弄脏衣服,还把自己脱得光溜溜的。    然后,她用手里的短刀割破了那人的喉咙。    鲜血迸溅到嘴里,她伸出舌尖舔了舔,腥咸中带着一丝甜意,原来人血味道还不错,比猪血、鸡血、狗血好多了。    她杀死的第二个人,是mama的男友。    她做了周详的计划,先用慢性毒药,令他失去了反抗能力,折磨了他半个月,然后把他一把火烧了。    他临死前诅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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