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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十分开心，两人倒是互相成全了一天。

    偏生这时，金燕西的四姐道之进来，要带清秋去金太太那里，清秋赶忙跟着去了。

    走到外面，只见老妈子和丫鬟佣人纷纷在打扫院子，擦拭玻璃，走廊的栏杆上绑上了柏树枝，取的是松柏长青rdquo;之意，中间还夹杂着绸子做的花朵和五彩的电灯泡，走廊下悬挂着花球和万国旗，整个场景显得不中不洋，冷清秋见了，只觉得一阵好笑，不由得噗嗤rdquo;一声笑出声来。

    道之在一旁问道：怎么啦？rdquo;

    冷清秋赶忙收敛了笑意，却仍是笑微微地回答：我是觉得，我们这样的家庭，打扮起来也是中西混杂，很有趣味。rdquo;

    道之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母亲觉得，一年一次的大事，毕竟还是热闹一些的好，这也算不得什么，你到大厅看看，那才厉害呢！rdquo;

    清秋点头：说来，你们这样人家的新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呢，还得先去看看。rdquo;她咽下了半句话，以防止自己露怯。

    两人进了大厅，只见厅中供着金家的列祖列宗，清秋抬头看了一圈，道之又拉着她，去金太太的房里坐着。

    金太太正打开了一只箱子，拿了许多金玉的小玩意儿摆在桌上，自己坐在一边看，见清秋和道之进来，赶忙招呼她们俩坐下，问她们：你们觉得哪个最好？rdquo;

    清秋笑着摇头：我是个外行，哪里懂这些好不好？要我看，那是样样都好。rdquo;

    金太太笑道：按照惯例，我是不给压岁钱的，这些小玩意儿你们挑一样，也就罢了。你是新来的，欢喜哪一样，可以再多挑一件。rdquo;

    道之忙推清秋：你看，多大的面子，还不快去挑两件？rdquo;

    清秋想，不挑白不挑，这对于自己来说，就是将来生活的资本啊！于是走上前去，仔细看了看那些东西，觉得一只白玉小鹅看起来成色很好，还有一枝莲蓬带了两片荷叶，翠□□滴，一看就是翡翠中的上品。

    见她挑了这两样东西，金太太笑着对道之说：你看，她还说她不会挑，这不是一挑就挑中了好东西？rdquo;

    道之忙推清秋：这样的好东西，可要记着留给小孩子呀！rdquo;

    清秋笑道：四姐怎么这么爱说笑话。rdquo;

    金太太知道她是新媳妇脸皮薄，便说：行了，不用在我这里待着了，出去转转吧，你们父亲在外面呢。rdquo;

    清秋和道之便退了出去，金铨正坐在外面吸着烟斗，见这样儿女满堂，向来严肃的脸上也显出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