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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3节  (第3/3页)
这位就是传闻中的姜公子吧?我叫白小鱼,对面烤羊rou串儿的。对不住了对不住了,吃羊腿不,特意烤来给您赔罪的,”她说着就想往我身边凑,还笑出小白齿、月牙眼,一脸讨好的模样,“看您这穿着打扮就挺有钱的,应当不会在乎这一个毛氅的吧,嘿嘿嘿,就当做救济在下了行不行?”    我被浓重的孜然味给熏得脸颊一皱,身子后退半分,酝酿着熊熊怒火打算一鼓作气把她骂死。可下一秒,忽觉得哪里不对,再抬眸去看她,便被面前这张面皮激得倒退了两步——    “你你你……你是那个西疆女!”我浑身发颤,脱口而出。    她愣怔片刻,耸了耸肩,冲我眨眼:“您之前见过我?我确实经常去西疆,但我其实不是西疆人哎。”    我警觉:“你还认识我吗?”    她皱眉尬笑:“我要是认识您的话,还用得着偷您的毛氅换钱吗?我直接跟您借钱不是更好吗?”    想到她上辈子贴在姜初照怀里扭来扭曲我就够难受了,她又提到了毛氅,简直让我气不打一处来。手指攥了好几次,强行压住怒火,咬牙道:“你把毛氅卖给谁了?”    她倒是很会,放下料刷羊腿,给我当场下跪,还隔着毡帽磕了几个头,然后扬起脑瓜,勾唇露齿,堆满讪笑:“实在是不认识呀,刚走出一条街就遇到他了,他一眼相中了我手上的毛氅,还问是从哪儿得到的。”    果儿追问:“你怎么回答的?”    白小鱼:“说从西疆贩来的。”    我立刻暴躁:“你怎么能骗人呢?”    白小鱼委屈:“那我……我总不能说这是从大乐坊刚偷来的吧。”    我更气:“他现在去哪儿了?”    “问了些话就坐上马车往城东方向去了。”    我也不晓得自己为何如此执着,但就是隐隐觉得错过了什么,心中也浮出些遗憾,于是愈发想把事情问明朗:“他问了什么话?”    白小鱼怯怯看我,小声嘟囔:“他问我毛氅是从西疆什么地方贩来的,我说高昌。他又问什么时候贩来的,我说今年五月。他就冷笑一声,说我讲谎话。我说记错了,是去年五月,他就笑得更冷更瘆人了,像是要把我掐死。我说不卖他了,他就扔下金子,抱起毛氅上了马车,临走时还骂了我一顿……”    我皱眉:“骂什么了?”    白小鱼低垂着脑瓜,毡帽之下的脸蛋委屈巴巴:“说我把他的毛氅弄得全是孜然味。说他最讨厌孜然味了。要不是很宝贝这毛氅,都恨不能把它连同这孜然味一起烧掉。”    说到这里,唇角错了错,下一秒就大哭出声:“哇——我主业就是烤羊rou串的嘛,当然有孜然味了,他凭什么这么说我,呜呜呜……”    我:“……”    我:“给你的金子呢?把它赔给我。”说罢伸出手去,抿嘴睥睨她。    她眼泪当场塞住,扶正毡帽看菩萨一样看了我会儿。    但我才不渡她呢。    见她没动作,季向星“嗖”的一下拔出剑来,装模作样地吹了吹灰,她赶紧从怀里掏出一个油乎乎的金元宝。但她目光敏锐,立刻就发现我缩了缩手,于是知晓了我骇脏,赶紧把元宝往灰棉袄前抹了抹,沾上一些孜然粒。    眼里明明已经露出得逞后的小欣喜,却还是故意哭丧着脸道:“您收好。”    我气到牙痒:“你演技不错。”    她点头哈腰,眉眼弯弯:“确实还可以,经常被人雇去在丧礼上陪哭呢。”    *    后来,去城东转悠过好几次,始终没有遇见白小鱼提到的那个公子。    我的毛氅,也因此了无音讯。怕帽子也被偷走,就小心翼翼地收进箱子,再不敢戴出去。    为此郁闷了好长时间,到了腊月,感受到长安城中过年的热闹氛围,才渐渐好转。    去万宝街采买年货,顺便观了一场当街展示的皮影戏。    果儿怕我在外面站太久冻着,用兔毛围脖把我整张脸裹住,只露出眼睛来:“公子先在这边看着,我去那边买些羊骨羊rou,晚上咱们炖汤喝。”    我点头说好,但她走后,我却偷偷地把围脖往下扒拉,因为觉得这样很不好看。后来一阵北风像刀子似的刮过脸蛋,我才龇牙咧嘴地主动裹紧。    这次连眼睛也蒙住了一半,只留一个小缝看外面。    皮影戏结束,果儿还没回来,我便往街深处走打算去找她。街边的年货中有不少西疆的玩意儿,纹饰繁复,做工精致,惹得我不住转头,又因为围脖裹脸看不清路,最后果不其然地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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