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ǒ1㈧. 破阵子(八) (第2/2页)
刀口走过的女人。 她不过停滞一呼吸,紧跟着挥刀扑来。 夏鸢乃是文官,骑马围猎尚可,面对沙场的亡命之徒,只有逃窜的份。她推开儿子,将自己彻底暴露,双手握紧成拳,毫不畏惧地看向面前披坚执锐的女人。 数十年从政生涯,宫变下的累累白骨,她早已看清。 只可惜未曾算到太女竟如此急躁。 长刀高高举起。 夏鸢缓缓闭眼,一股灼热的气在心肺流窜叫嚣,酸疼的味在口腔嗓子蔓延开来,难道这就是死亡前的苦涩?她突然想到独子,一时间有些懊悔,如若早些将他许给晋王,夏家或许还有出路。 突然,战马的嘶鸣传来,接着女人的尖叫钢针般刺入耳膜。夏鸢听着自己勃勃的心脏,却迟迟未感知到它停止跳动。 她仰面,只见一支羽箭贯穿了刺客的咽喉。 刺客扔掉淬好毒液的匕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颤抖着去扶住纤细的脖颈,鲜血一下涌出,染红了她的掌心。 好箭法……百步穿杨都不足以形容的好箭法! 就在夏鸢短暂松了一口气的刹那,身后袭来一位不起眼的男侍。 他藏在人群中,见一人败亡,误以为自己能得手,罗缎袖中抽出一柄翠绿色的小刀,不过一根食指的长度,径直冲心口飞去。 火海中发出一声细不可闻的“叮”,暗器被破空而出的另一柄翠刃打落。 阿离朝翠刃的方向看去,一个虚影鬼魅般浮现在火海。 他浑身一抖,喃喃出两个字:“师姐……” 沉重的铁蹄声传来,整齐划一的军队如同铁色的利剑,像要将这血红的锦缎劈成两段。 被重重铁骑簇拥的女人垂落手臂,她一手勒紧缰绳,一手拿着长弓,战马的鬃毛好似着了火,泛出浓郁的红棕色。 火海顿时被一股更加有力的掌控笼罩。 来人属南衙诸卫,由晋王统领。 她垂眸看向马下之人,声音不大,却足以威慑全场。 “这里,由我接管。” 话音刚落,身后破开火海的利刃眨眼间化作坚实的盾,以无法抗拒地姿态将群龙无首的神武军驱赶,掌控局势,有条不紊。 夏文宣冲到母亲身边,将她扶起。他的玉冠歪了,几缕黑发垂落。 陆重霜下马,云淡风轻地走到夏鸢身侧,微微垂首示意。“大人。” “殿下。”夏鸢拱手行礼。 “圣上何在?” “圣上,圣上……”夏鸢连念两声,答不上来。 陆重霜笑了笑,“无妨。” 说着,就要带人入昌明阁。 夏文宣不由自主地朝她伸手,又在下一秒深知不合礼数,意欲收回。陆重霜眼疾手快地牵住他,半个手掌松松地捏住他四指,凑到唇边,温和的吻落在他手背。 “没事了。”她说。 浅色的口脂落在莹白的肌肤,男子心跳如鼓。 陆重霜冲他浅浅弯起唇角,松开了他的手,带人朝混乱的高阁走去。 火势尚未烧到此处,可彩灯坠落令高阁内近千人乱作一团。尖锐的琉璃、陶瓷和玻璃的碎片随处可见,梁上是被扯断的彩绫,被践踏致死的尸首留在楼梯,鼻腔涌出一滩深红色的血。 此时,陆重霜身侧跟着的是春泣。 她微微扬眉,鹰爪似的手随意拖过一名小侍,在纷乱的人群前一刀劈断他双腿,拖着他的胳膊压在出口,刀架在他的脖颈。 “肃静!”她高喊。 杀鸡儆猴,再乱就死。 一群无头苍蝇哀鸣一声,抖如筛糠,却也安静下来,随着南衙诸卫的安排有序撤离。 陆重霜踩着废墟,朝混杂在人群内的母亲走去。 她单膝跪下,朗声道:“臣救驾来迟,望母皇赎罪。 鸾和女帝愣愣地看着陆重霜,这个自己不喜的女儿,身形一晃,跌坐在地。 她可真像……真像他啊…… (第一次看到于赓哲教授书中写:户部郎中勾结禁军,意图焚烧东西二市谋杀宰相时,我幻想的是一片亮橘色与赤色的火海,四处逃窜的人群以及藏在躁动中的刺客森冷的刀。火是热,刀是冷,逃亡是热,伏击是冷,对歌似的,有唱有和。) (结果……想得挺美,写得挺差,说得就是我吧……读者老爷勉强看看,我磕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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