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杯深琥珀浓_p⒅bb.c#8575; 短歌行(五)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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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⒅bb.c#8575; 短歌行(五) (第3/4页)

骆子实支起身,低头亲着她鬓边的黑发。“我明白,陛下,我明白。”

    陆重霜反握住他的手,在他面颊落下一吻。

    “睡吧。”她说。

    这一夜骆子实睡得并不安稳。

    他几个时辰的功夫,做了许多描绘不出的怪梦,半夜梦醒,后背冷汗涔涔。月亮已经升到了最高处,要开始往下落了。

    骆子实借檐下风灯微弱的光,凝望着陆重霜的面容,她面色素白,恰如月色照雪,代表此人不好亲近且忧思过重。

    她待他好,他知道。

    可她原先待夏公子不好吗?

    骆子实胡思乱想。

    这段日子,他听了太多讥讽帝君的言论,说他貌丑福薄、清高到妻主厌烦的地步。初听,骆子实心里憋了一团火,咬着牙想骂他们卑劣。可后来瞧见他们为见圣人一面,低声下气地哀求女官们说点好话时,骆子实又觉得他们很可怜。

    陛下她,真心实意地爱着谁吗?

    爱夏公子吗?爱内侍长庚吗?

    爱……爱我吗?

    骆子实一时间五味杂陈。

    翌日天色未明,屋内的烛火一簇簇烧起来,骆子实迷糊间觉察出有什么东西压在了自己身上,腰一重,继而又轻了,话音炊烟般四处飘荡,伴随着脚步声、水声、磕头声。过了会儿,他眼皮微暖,是陆重霜吻在了他的眼睑,在同他说:“乖乖,继续睡吧。”

    烛火灭了,房内再度陷入沉甸甸的暗意。

    骆子实一觉睡到天光大亮。

    他原以为陆重霜询问夏文宣近况,是有意求和,谁想一连几天过去,也没见什么和好的动静。后宫众人,该偷懒不去请安的,依旧不去,暗地里嚼舌根的,我行我素。当今世人相交,炎而附,寒而弃,只有面子上的客气,一旦吃不到好处,便勃然大怒,再则互相谩骂结为仇敌。

    帝君的身子自中毒之后就没好过,又和圣人闹得那么厉害,怕是心力交瘁。去请安,他有时见人,有时不见。

    过了几日,宫内侍弄的菊花陆陆续续开放。

    按鸾和朝的传统,宫内要大肆举办赏菊宴,公子们聚到一处吃蟹,佐绿酒姜汤,看宫内豢养的伎人们歌咏雅乐。今年新帝登基,原以为会大cao大办,因而少年们早早备好衣裳,期盼能来一出花前月下巧相逢。

    谁曾想度支那边天天哭旧账,女帝对支出抓得紧,宴会的事一直没表态。她自己不苦,别人苦不苦她不管,反正别来她跟前诉苦。时光飞逝,没了宴饮作盼头,后宫生活闷上加闷。

    又过几日,帝君殿内遣人到各宫传话,大意是,当下国库空虚,朝堂政务繁杂,圣人分身乏术,我等要为了江山社稷着想,不可铺张。继而话锋一转,说要拿自己的妆奁钱cao办了场宴会,请各宫公子赴宴。

    此事一出,赞扬帝君贤惠者有之,讥笑他对底下的公子们卑躬屈膝至此者有之,但不论如何,有宴可吃,后宫气氛顿时振作不少。

    骆子实本不想去。

    赏菊宴无非是贵公子们扎堆攀比衣饰风姿,人又多,规矩又多,里头没一个是他朋友。

    后来是沉怀南登门相劝。他近两月与萧才人玩得很开,萧才人被女帝幸过几次,风头正盛,因而后院里的名门贵公子都愿意卖这位沉某几分薄面。他如今笑嘻嘻地带了几包礼物来,骆子实抹不开脸拒绝,才点头赴宴。

    沉怀南这人都说他识相、好相处,骆子实却打心底里怕他。

    他一笑,骆子实心里就发憷。

    说不清缘由。

    到开宴那日,不见女帝身影,帝君独自高坐主位,脸色惨白骇人。宫人切切查查,暗道,女帝与帝君怕是破镜难重圆。待人来了个七八,帝君请奏卧箜篌的男伎作倾杯乐,笙、竽、筚篥、排箫、四弦琵琶齐响,曲调若九霄浮云,风一吹便要散落四方。

    骆子实择了个偏远处落座。

    他远远瞧见沉怀南陪在萧才人身侧,悠然自得地啜饮绿酒。对方好似也察觉到骆子实那不善隐匿的视线,目光投过来,与他四目相对。骆子实见他冲自己笑了笑,继而同他自己殿内的小侍耳语片刻,过了会儿,他那边的小侍携一壶绿酒前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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