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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示不同意：固原城不大，但天天城中马过车过，从不清静。这隔着老远，每天还得送孩子上学不成？崔氏在家要带着人做饭做衣服，邓氏才过门，得帮着婆婆，不能整天往外跑，曹郎中不是在医馆里坐着，就是鼓捣糙药，说来日后送小孩不就得是自己了？他本来就懒，现在走长路就喘气，路上还有土，决不能承担这种责任！

    崔氏发愁，秦惟就让她去问洪家周围有没有识文断字的人，越近越好。

    夏的季节，作坊里不烤ròugān，丈夫们离开了的镖师媳妇们经常过去结伴做个针线，聊聊东家长李家短，也提前fèng制些那些装ròugān的布袋子。崔氏因为是洪老大的媳妇，就是脾气温和，在女子里面也被尊敬。她说起要找教书先生的事qíng，妇人们就传开了。

    不几天，张镖师的媳妇找来，说她娘家的侄子的老婆的外家叔伯妻舅hellip;hellip;是个读书人，可是因为爱喝个酒，丢了官，现在游历到了这里，没钱了，退了客店就住进了她家的柴房，天天睡觉，饿了就要吃还发脾气要喝酒，明明是沾不上的远亲，可怎么说都不走，真烦死人了hellip;hellip;

    崔氏一听，就跑回去与秦惟商量，秦惟就说要见见这个人。

    次日，张镖师十岁的儿子张大郎就拉着个中年人来了。中年人穿着邋遢，胡子老长，头发也没梳，一路摇摇晃晃，好像没睡醒。

    张大郎跑进院子喊：崔婶子！我娘让我带人来啦。rdquo;

    崔氏从厨房跑出来，手在围裙上擦着，笑着招呼：来啦来啦，快进屋坐！小巧，快给倒茶去！rdquo;

    见崔氏这么殷勤，中年人挺直了腰板，举了下手：见过hellip;hellip;rdquo;他咳了一下，把称呼省了mdash;mdash;一个民妇，我还得叫你大嫂？

    崔氏也不在意，叫张大郎：去叫你阿惟哥和鹰弟、小石头，说夫子来啦！夫子啊！进屋进屋啦！rdquo;崔氏淳朴，说是要找夫子，那来的人肯定是个夫子了！

    旁边的屋子里，秦惟早上教了三个字，两个小孩子写了一张大字，秦惟坐得腰酸，去g上倚着被子半坐了，与小石头洪鹰下跳棋。他听见喊声，催促两个孩子：走，咱们去见见。rdquo;

    洪鹰坐在g边的小木椅子上，意犹未尽：下完这一盘吧！rdquo;

    秦惟笑着一拍他脑袋：下什么下，没看出来小石头赢了？去见夫子，回来另起一局。rdquo;

    洪鹰欢呼一声，起身就跑了出去。

    小石头从g上慢慢地下来，自己穿了鞋，将秦惟的鞋又摆了摆，习惯地伸手去搀秦惟，小声问：叔叔不想教我了？rdquo;

    当然，但是我不能这么告诉你。秦惟叹气：小石头学的太快了，叔叔已经教不了了。rdquo;

    小石头摇头：不会的，叔叔能教。rdquo;

    秦惟起身，指着桌子上小石头和洪鹰写的那两张纸说：拿着去给夫子看，也让夫子知道你们学了什么。rdquo;

    小石头去拿了，秦惟这边下了g，小石头来拉了他的手，两个人出了房门，廊下走了几步，就进了正厅。

    厅中，崔氏在一边站着，洪鹰满脸好奇地站在母亲旁边，张大郎在洪鹰身边，在洪鹰耳边小声地嘀咕着，洪鹰微微点头。

    一个乞丐样的中年人大模大样地坐在正座，小巧心惊胆战的样子，端了杯茶，小心地放在桌子上。

    秦惟和小石头进来，小石头见了陌生人，紧靠了秦惟的大腿。秦惟举手行礼：在下秦惟，见过夫子。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