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她的船(1V1,H)_你什么都不准穿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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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什么都不准穿 (第4/4页)

  她混沌了空间和时间,航站楼如褪色般消失在眼前。

    然而机场广播却明明白白地提醒她,他该登机了。

    “你的航班为什么这么快就在催?”

    经常飞来飞去,万姿察觉到不对劲。

    “舱门关得比较早……”梁景明有些讪讪的,停顿片刻才道,“因为是廉航。”

    听到他回答,万姿也敛了敛表情。她太久没坐廉航了,早忘了这项规定。

    但她忘不了,他自己过得朴素节俭,全从来没对她小气过,老给她买这些那些。

    比如这个暑假这么忙,他还不放弃兼职,就是为了赶在去新加坡之前,攒钱在她喜欢的卡地亚,买那两枚对戒。

    他从来都不说,但她其实知道。

    “廉航挺好,反正你是短途飞行。”

    最不想看他因为这种事尴尬,于是她很快牵起他的手。

    “走,那我送你过去。”

    如果众生相是一本影集,那么其中必有一帧是安检口。

    有父母惜别儿女,学生挥别老师,同事送别上司……但感情最丰沛外露的,莫过于一对对即将分离的情侣。

    周围也有男女拥抱,你侬我侬细语着。万姿明白她与梁景明,此时此刻和其他人没什么差别。

    但个中微妙滋味,他们自己知道就好了。

    此时此刻,她甚至没什么知觉。

    只想把他留在眼里久一点,再久一点。

    “拜拜。”

    “拜拜。”

    刷机票,去柜台,过安检,在出入境窗口前,他又忍不住回头。

    她清楚地看见了,因为她也没走。

    敛起眉眼笑得灿烂,不约而同挥了挥手。

    这次,是真的再见了。

    香港快到秋天,可亚热带的阳光浓烈,从航站楼大片玻璃透入,反射梁景明手上的一点亮。

    可那点亮触及目光,仿若一根明晃晃小针,直接从rou身穿心而过,把万姿钉在原地。

    她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

    梁景明的对戒,好像就没摘过。

    甚至临走前,他还把首饰盒留给了她——

    莫非,他就不打算摘了。

    他是个心智正常的年轻男人,一定知晓左手无名指戴戒指代表着什么。

    而且他马上要投入新环境,同样声色犬马诱惑云集的浮华都市,陌生人要是不开口问,很容易误判他的身份。

    何况很多人看到戒指,也就不会再问了。

    落地玻璃上有无数个光斑,就像由他手上那抹玫瑰金铸就而成。

    刺得眼睛有些疼痛,万姿却情不自禁抬头看。

    他戴的情侣对戒,像极了婚戒。

    他说“禁忌就是禁忌”,他们如夫妻般讨论忠贞。

    他刚才说的是“出轨”,不是“劈腿”。

    似乎潜意识已认定结婚的,不止她一个。

    如果蜜罐里还有同伴,那溺毙是否就不那么害怕了。

    事实上,他们也都有动物般的本能。他们都曾在炎凉世态间流浪过,都有过不好的生活。

    所以她永远心怀戒备,对别人捧过来的爱,只敢小口小口啄食,左右看一圈,再啄上一小口。

    但他是不一样的。

    因为眼巴巴地从未拥有,所以对别人的爱特别珍惜。

    所以喜欢她,就是喜欢她。

    喜欢她,就直接晃着尾巴扑到她怀里来。

    不想其他,没有例外。

    仿佛某种试图刺破幻境的喝令,手机突然不停震动,是丁竞玲打来电话,商业社会在召唤她。

    但头一次,万姿不想理甲方的紧急来电。

    她只是空落落地,怔怔地向外望着。

    香港仍是那片高速运转的石屎森林,汽车马路绿化带,西装革履的行人来去匆匆,一切照旧被碧空洗礼着,在她眸中却仿佛换了人间。

    因为少了一个人。

    落地玻璃看久了,肌rou过度用力,疼痛逐渐凝成某种酸,汇聚在眼睛与鼻腔连通的地方。

    一如他方才的亲吻,脸颊浮起微微暖意。

    机械性地抬起手,万姿终究落下泪来。

    可她说好今天不哭的,还说好不送梁景明。

    一定是阳光太耀眼了。

    一定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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