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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飘忽的轻茫感也足以让任何人都难以克制住内心浮涌而来的忐忑不安。

    段衍一到学校就注意到自己座位旁端坐的少年。

    祝连看到了他，抿出一丝浅淡腼腆的笑意来，细看下来，他双手微微攥紧。

    见段衍回到座位上，十分拘束的动了动身体。

    祝连关注着少年的表情，心中的欣喜却再也按捺不住，他在一旁被祝舟压制了这么久，如今终于能出来一次了。

    这也多亏了那个男人刺激的祝舟心神大震，这才让一直伺机夺回主导权的祝连有一线机会。

    时隔多日他才能再次真正站在少年的面前，祝连嗓子紧了紧，声音有些绵软：“段衍，我……”

    他一时甚至都不知道该说什么，精致的少年雌雄莫辨，此时有种娇怯怯的感觉，落在段衍的眼中像是一只怯生生伸爪的小猫儿。

    段衍忍不住心中一软，低声问道：“昨晚回家有处理伤口吗？注意伤口别碰水感染了。”

    祝连眼眶一酸，声音都有些微微变调：“嗯，伤口有好好处理。”

    他轻轻抬起头，有黑又亮的眸子带着些温暖明亮的光，少年嘴角轻轻上扬，努力挤出一抹软和的笑意，但或许是因为他很少会笑，所以笑起来还是有几分难掩僵硬。

    “谢谢你段衍，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就回不来了。”

    祝连是真的没想到，当初救了那只魔鬼的人，也是段衍。

    祝舟松开对他的压制一定程度上也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段衍。

    面对少年的关心，祝舟只会愈发感受到自己的卑劣无耻。

    一时间他甚至丧失了面对少年的勇气，那些他将以真心对他的少年当傻子耍的画面更是让祝舟难以承受应对。

    祝连对此乐见其成，心中隐隐有一个灰色的念头，他希望最好祝舟再也别出来。

    段衍只是他一个人的朋友，不是他们的。

    即使祝舟以往帮助过他，可他依然想让他消失。彻彻底底的消失，就算是挖空他的一半灵魂也无所谓。

    祝连早就不是那个只会软软哭泣而不会反抗的孩子了，从前被压制他只会消极的沉睡下去，但如今他也学会了奋力反抗。

    人总是会成长的，祝连知道，他可以让段衍帮他一次两次，但是次数多了，再好心的人也会疲惫，嫌弃麻烦。

    他不能成为段衍的负担。

    段衍哪里知道眼前的少年想了什么，但是他知道，祝连的心情并不好，甚至是低落的。

    段衍不会安慰人，他只能有些笨拙的说：“真没事，你看我昨晚多厉害，一挑三全给我撵走了。”

    “你也是，被欺负了要学会反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