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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分之四十……但，不管怎么说，林知夏的好意，他心领了。

    他和林知夏热火朝天地讨论着年夜饭的菜单。

    他们的爸爸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秋秋，夏夏，爸爸mama还没同意让你们自己在家啊。你们去年没回老家，前年没回老家，今年不能不露面啊。”

    爸爸的话，没人听。

    爸爸无奈地看向了mama。

    mama正在织毛衣。客厅的炉火烧得红旺，四处充盈着融融暖意，mama的手指带着针线翻飞。她表态道：“三年没回去，乡里乡亲都要讲闲话了。咱爸咱妈听着不好受，我还得回去一趟。”

    爸爸说：“那行，我跟你一块儿回去。”

    mama却说：“你留下来吧，照顾秋秋和夏夏，过年过节的，家里没有大人怎么行？这段时间小偷多起来了，咱家开着小店，又住一楼，亮着灯，太招贼了。”

    林知夏后知后觉地喊道：“mama……”

    林泽秋很担心，林知夏这个缠妈精，压根离不开mama。

    他的担心果然是正确的。

    林知夏飞快地倒戈：“mama，mama，我和你一起回去吧。”她站在mama的面前，轻轻托起毛衣的一角：“mama，你一个人回老家会不会不开心？舅舅和舅妈对你都不好。有一次，你和舅舅说话，我听见了……舅舅怪你在他读硕士的时候，没有给他足够多的钱……”

    “还有这事？”林泽秋皱紧眉头，“他这种垃圾货色，谁能跟他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爸爸温声说：“林泽秋，你别说了，别惹你mama不高兴。”

    林泽秋当场顶嘴：“我讲两句不行吗？犯法了？”

    林知夏努力地维护哥哥：“舅舅敢对mama说那样的话，就是因为没人引导他，没人指教他。他在整个家庭资源倾向他的环境中长大，亲人不顺着他的意思，他就大发雷霆。他是个损人利己的人，同时又是个能屈能伸的人。我哥哥说得一点都没错。爸爸，你不能因为哥哥说了实话，而批评哥哥呀，爸爸，求真务实是我们的校训之一。揭露事实是有风险的，也是值得表扬的。”

    林知夏巧舌如簧。

    爸爸听完女儿的话，暂时失去了语言功能，完全不能反驳她。

    林知夏转过身，和哥哥击掌。

    爸爸还没搞清楚，为什么他这一双整天吵架的儿女，突然统一了战线。

    mama动作熟练地给毛衣缝线。她把整件毛衣拎起来，反复看了几遍，才说：“夏夏，待会儿你去试试这件毛衣。你要是不喜欢这领子，mama还能给你改。”

    “好的，”林知夏拽住mama的袖子，嗓音又软又甜，“mama真好。”

    mama还说：“夏夏，你不想去老家，以后就别去了。mama待几天就回来了，你不用跟我一块儿。mama一个人带着你，路上太麻烦。”

    林知夏只能答应。

    这个春节，她过得很清净。

    春节长达七天，林知夏总在伏案学习。她还会抽空去视察林泽秋，指导一下林泽秋的寒假作业。林泽秋表面上百般不情愿，实际上却帮她准备了座位，盖好了软垫。

    而爸爸连续三天没有开门做生意。他忽然多出很多空闲时间。他要么在客厅看电视，要么就给妻子打电话，催她早点回家。

    又过了几日，mama终于风尘仆仆地回来了。林知夏早早地守在门口，远远地扑向mama，边跑边说：“mama，mama，我好想你。”

    林泽秋比meimei矜持得多。他只是帮mama拿了行李，又听mama说春运的火车太挤了，路上的方便面和盒饭都涨价了，mama奔波一晚上没吃东西，但她从老家给女儿和儿子带了点零食，据说是哪一位叔公的女儿从北京拿过来的高级特产果脯。

    mama一边打开行李箱，一边讲话：“那个叔公的女儿，以前跟我一起在田里干活，她被蛇咬了，我背着她去了村卫生所。她总说我救了她一命。这两年，她在北京做买卖，挣了些钱……”

    客厅新装的灯泡洒下微微泛黄的暖光，mama就坐在这片光芒中，取出一个包装精致的纸盒，小心翼翼地拆开了封条。

    林知夏闻见清新而熟悉的香气。

    很快，林知夏就惊呆了。因为她看见了草莓果脯——世上还有这种好东西！

    mama刚把塑料纸掀开，林知夏忍不住凑了过去，mama喂她吃一块果脯，还问：“好吃吗，夏夏？”

    林知夏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