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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国]得罪魏国全员后我走上了人生巅峰_分节 (第1/1页)

    只见宽大的木牍上,方方正正地写了一个“殂”字。

    殂,字形上是用力割rou,意思等同于“死”。

    郑平合理怀疑曹cao在对自己进行人身恐吓。

    疑似对他进行人身恐吓的曹cao语气不明地询问:“这个字写得如何?”

    “殂者,跪尸体也(殂的甲骨文是一个人跪在尸体旁边),司空这个‘殂’字,左边的人跪得还不够带感。”

    得到始料未及答案的曹cao:“……何为带感?”

    “就是毫无诚意。”郑平安然解释道,“悼念亡者而不诚,想来是惺惺作态,害人性命后故作惋惜罢了。”

    恐吓不成,反被隐约内涵,曹cao怒极反笑,提笔在木牍上写了另一个字:“这个字如何?”

    刀刃立于心,正是一个“忍”字。

    曹cao道:“孤不喜此字,欲将‘心’上头的这把刀刃取走,却不知该如何取,不如祢衡你来教教孤?”

    说到最后半句,尾音陡然拔高,隐约藏了几分于战场上杀伐决断、随时砍人头颅的杀气。

    到底是多年征战,一刀一个脚印,用鲜血杀出一条生路的枭雄,话音刚落,在堂内充当背景板的随侍纷纷膝盖一软,跪了一地。

    郑平没有跪。

    他直面承受着曹cao这身从战场上磨砺出的狠戾与锋锐,不由想到了另一件事。

    曹cao或许杀戮过重,不能称得上是一个好人,后世对他的评价也褒贬不一。但他确实在乱世中闯出了一方天地,护佑一方之地,让辖内郡民得以稍作喘息,不用过朝不保夕、易子而食、时刻被山贼乱军sao扰侵害的日子。

    这样的一个乱世豪杰,祢衡来到人家的地盘,在城中过安定的生活,享受了人家给的相对和平的环境,按理说是不该在毫无建树的情况下每天找茬给曹cao难堪的。

    可事实是,祢衡除却狂病的因素,在他没有犯病的时候,他也从未对曹cao客气过,言语间多有贬损。

    这也是郑平在了解处境后最想不通的地方。

    如果真的看不惯曹cao,祢衡完全可以投效他处,有什么必要和曹cao/死杠到底,最终招惹杀身之祸?

    莫非……当中另有什么私怨与隐情?

    堂中安静得落针可闻。

    曹cao见他久久未语,声音中的肃杀之意更甚:“祢衡,为何还不应答?”

    郑平思考着曹cao递过来的这道送命题,明白对方刚刚的杀意并未做假。他早已对祢衡的多次冒犯怀恨在心,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所以郑平根本不需要苦思冥想,寻找“拿刃”的解决方案。因为这个问题的症结不在于把心口上的刀拿走,而在于曹cao把他当成了心口上的那把刀。

    郑平不答反问道:

    “敢问司空,刀入心口几何?”

    “只切入表皮分毫。”

    郑平“哦”了一声,笃定道:“那便继续插着吧。”

    曹cao的反应凝滞了片刻,似未想到郑平竟会说出如此混账的答案。

    他忍着气道:“若孤执意取出呢?”

    “取出刀锋,势必要出血疼痛。所幸插得不深,不如一直插着,保持现状。”

    曹cao被他这“固当如此”的言论气得发笑:“刀刃入心,岂有不痛之理?长痛不如短痛,若不宜拔掉刀锋,孤宁愿碎刀取镞,好过钝刃割rou。”

    又一次被明晃晃的威胁,郑平基本可以确定眼前的节点正是曹cao准备借刀杀人,把他这个讨厌的刺头快马加鞭送给刘表当新年礼物的时候。

    只不过曹cao目前尚且纠结未定,还没有作出最终的拍板。

    一方面,他对“祢衡”确实忍无可忍。几次过山车一样的招揽经历早给曹cao蒙上了一层阴影,哪怕祢衡再有才华也改变不了他待人行事的恶劣。而昨天假托孔融道歉,最终跑到门口击鼓骂他的行为更是踩中他的逆鳞——要知道,上一个敢这么踩他脸的名士(边让)早被他拖去砍了,连坟头的草都长了三丈高。

    另一方面,他又顾忌着祢衡的才名。杀一个得罪自己的小小士子不难,可要是因为杀他而损失声望、引来后忧,那就得不偿失了。

    经历陈宫背叛、险些失去所有根基;因为放纵己欲而使张绣“降而复叛”,失去长子、侄儿与爱将的曹cao再不复昔日的“随心而行”。当年的他可以五色棒打权贵,杀名士以儆世家,如今的他却不得不考虑诸多因素:民心,士人与世家的态度,天子的权威,紧张的局势……

    因为种种掣肘,曹cao哪怕恨不得当场把眼前这碍眼的狂生砍了,也不得不克制汹涌的杀心,只与他打着机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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