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历代通俗演义:唐史演义(下)_第七十一回 王叔文得君怙宠 韦执谊坐党贬官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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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一回 王叔文得君怙宠 韦执谊坐党贬官 (第2/3页)

,夙号英明,德宗时已受封为广陵郡王,至是立为太子,全由郑一人主持,就中惟俱文珍等几个近侍,算是预闻,此外没人参议,连牛昭容都不得知晓。一经诏下,内外惊为特举,相率称贺。付畀得人,不可谓顺宗非贤,但剏议出自阉宦,终贻后患。惟叔文面带愁容,独吟杜甫题诸葛祠诗道:“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二语吟毕,旁人多半窃笑,他益加疑惧,日召党人谋议,且常至中书省,与韦执谊密谈。

    一日已值午牌,独乘车往见执谊,门吏出阻道:“相公方食,不便见客。”叔文怒叱道:“你敢不容我进去么?”门吏婉言道:“这是向来旧例。”叔文不待说毕,便厉声道:“有什么例不例?”门吏乃入白执谊,执谊只好出迎,与叔文同往阁中。杜佑高郢郑珣瑜三人,本与执谊会食,见执谊入内,彼此停箸以待,良久方有人出报道:“韦相公已与王学士同食阁中,诸相公不必再待了。”佑与郢方敢续食。珣瑜草草食罢,退语左右道:“我岂可复居此位,长做一伴食中书么?”遂跨马径归,称疾不出。还有资格最老的贾耽,已有好多时不到省中,一再上表辞职,乞许骸骨归里,惟未见诏书下来。执谊妻父杜黄裳,曾任侍御史,为裴延龄所忌,留滞台阁,十年不迁。及执谊入相,始迁太常卿,因劝执谊率领群臣,请太子监国。执谊惊讶道:“丈人甫得一官,奈何即开口议禁中事?”黄裳勃然道:“我受恩三朝,怎得因一官相属,遂卖却本来面目?”说罢,拂衣趋出。执谊因受叔文嘱托,特荐陆质为侍读使,潜伺太子意,并得乘间进言。陆质即陆淳,因避太子原名,改名为质。质入讲经义,免不得兼及外事,太子变色道:“皇上令先生来此,无非为寡人讲经,奈何旁及他务?寡人实不愿与闻!”质碰了一个钉子,赧颜而退。

    叔文又虑宦官作梗,复引右金吾大将军范希朝,为神策京西行营节度使,即用韩泰为行军司马。泰有筹划,为叔文等所倚重。叔文推荐希朝,明明是借他出面,暗中实恃泰为主,令泰号召西北诸军,与为联络,抑制宦官。宦官俱文珍等,窥透机谋,亟遣人密告诸镇,慎勿以兵属人。及希朝与泰,到了奉天,檄令诸镇将入会,诸镇将托词迁延,始终不至,任你韩泰足智多谋,至此也束手无策,只好怏怏回都。叔文得泰还报,正在懊怅,不意制书又下,调他为户部侍郎,仍充度支盐铁转运等副使,这一惊非同小可,便语诸学士道:“我逐日来翰院中,商量公事,今把我院职撤销,将来如何到此呢?”说至此,几乎泣下。王伾代为疏请,乃许三五日一入翰院,叔文方解去一半愁肠。

    宣化巡官羊士谔,因事入京,公言叔文罪恶。叔文大怒,即商诸韦执谊,欲请旨处斩。执谊不答。叔文道:“就使免斩,亦当杖死。”执谊仍然摇首。叔文悻悻出去,执谊乃贬士谔为宁化尉。适剑南度支副使刘辟入京,求领剑南三川,且假韦皋名目,语叔文道:“太尉使辟,向公道达诚意,若与辟三川,当效死相助,否则亦当怨公。”叔文怒道:“节使岂可自请?韦太尉也太觉糊涂了。”遂将辟拒退。又与执谊面议,欲斩刘辟,韦执谊仍然不允。辟实可杀。叔文忍无可忍,当面诟责,备极揶揄,执谊无词可对,及叔文已归,乃使人谢叔文道:“非敢负约,实欲曲成兄事,不得不然。”叔文总说他忘恩负义,与为仇隙。未几叔文母病,将要谢世,叔文却盛设酒馔,邀请诸学士,及宦官李忠言俱文珍刘光锜等,一同入座。酒行数巡,叔文语众道:“叔文母病,因身任国事,不得亲侍医药,未免子道有亏,今拟乞假归侍。自念在朝数年,任劳任怨,无非为报国计,不避危疑,一旦归去,谤必随至,在座诸公,若肯谅我愚诚,代为洗刷,叔文即不胜衔感了。”如此胆怯,何必植党营私。满座俱未及答,独俱文珍冷笑道:“礼义不愆,何恤人言?王公亦未免多心呢。”大众应声附和,说得叔文无可措辞,可见宦官势盛,但斟酒相劝,各尽数杯而散。

    越日,叔文母殁,丁忧去位。韦执谊本迫持公议,与叔文常有异同,至此更乏人牵掣,乐得任所欲为,就使叔文密函相托,他亦置诸不理,叔文因此益愤,日谋起复,拟得任原官后,先杀执谊,然后将反对诸人,一律除尽。王伾代为帮忙,常至各宦官处疏通,且与杜佑商议,请起叔文为相,兼总北军,偏偏没人答应,再请起叔文为威远军使,也是不得奥援。他只得自己出名,接连上了三疏,说得叔文如何通文,如何达武,满纸中天花乱坠,始终不见纶音。伾知不能济事,在翰院中卧至夜半,忽失声自叫道:“王伾中风了!”遂乘车竟归,不敢再出。

    西川节度使韦皋,上表请太子监国,略言:“陛下哀毁成疾,请权令太子亲监庶政,俟皇躬痊愈,太子可复归东宫。”又上太子笺云:“圣上谅阴不言,委政臣下,王叔文王伾李忠言等,谬当重任,树党乱纪,恐误国家,愿殿下即日奏闻,斥逐群小,令政出人主,治安天下”等语。荆南节度使裴均,河东节度使严绶,笺表继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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