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侄儿拿我毫无办法_第79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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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9节 (第2/3页)

乱猜想着他此刻应该是满怀恨意地望着我吧。

    待到那龙涎香气散去后,有侍者携了些伤药为我裹上了手,又仔细地将周围清理了一遍,甚至用担忧的眼神看了看床梁,像是生怕我把那玩意卸下来大杀四方。

    我是没有这种心思的。

    应该说,我现在对什么都没有心思了。

    我也不是想死,只是觉得无甚可做,横竖只有一张床,便睡得昏天黑地不分昼夜,有时明明一睁眼看着是个正午模样,待用过了饭,再睡再醒,窗外就一团漆黑了。

    这于那些侍者倒是件好事,省得按一天三顿来伺候我,我看到他们战战兢兢的模样便觉心烦。

    寒冬腊月,我的背上旧伤又犯了几次,更是萎靡,谢明澜命人添了炭火,又令太医来看了,只是我这旧伤连苏喻都无法根治,那些太医擦着汗来了,又擦着汗走了,那副模样每每让会让我看看窗外,怀疑起外面大雪纷飞的景象是不是我出现了幻觉。

    到了后来,他多半也知道没用了,便也不再为我唤太医,换他自己往床边一坐,就那般沉默地攥着我的手,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望着我,如此枯坐一夜。

    等我昏睡后再醒来时,他多半就不在了,就像我睡醒时就看到他来了,却不知他什么时候来的一样。

    直到有一日,我又捂着肩膀死扛着那熟悉的疼痛,不知第几次咬牙抹去额角淌下来的汗珠。

    然而就在我昏昏欲睡的时候,他忽然开口:“你……这般疼也不唤出一声么?”

    被他这么猛然一问,我也豁然一惊。

    好像……我已经很久没有发出声音了。

    我抚住喉咙,那里不疼不痒的,只是不论我如何张口试图说些什么,开口都只有沉默。

    不过我在片刻的震惊后,就向侧一倒,打了个哈欠。

    横竖现在的我能不能说话,都大无所谓了。

    反倒是谢明澜,他用力抓住我,不可置信道:“你到底怎么了?”

    我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道:“滚。”

    虽然依旧没有发出声音,但是这个字的口型仍旧被他看在眼中了。

    “你!”谢明澜像是被激怒,好在只是一瞬间后,他似强压住了怒火,警告道:“谢时舒,不要玩这些把戏。”

    我拍了开了他的手,这一次谢明澜没有再阻止我,他只是愣愣看着我,像是失了神智一般彷徨。

    我更是嫌烦,拉过厚被将自己与他隔绝开来,他的声音隐隐地传来:“你、你……怎么总是在睡呢?”

    我心道:废话,你就把我锁在床上,我除了睡觉还能干嘛。

    不过那声音像是隔了很远,我也懒得回言讥讽了。

    想到此,我又是一怔,暗忖道:哦,我忘了,如今我恐怕再也无法在口舌上占他的便宜了。

    于是我很是遗憾地睡去了。

    不知睡了多久,睡意朦胧中,我竟觉被什么牢牢禁锢中了。

    我虽然暗自惊异,但也无甚所谓,只是缓缓侧过头,见到了谢明澜的睡颜。

    这些日子以来,不知他是怕我夜里偷袭还是怎样,我鲜少见他熟睡,即便是小憩,他也是伏在窗边的案子上似睡非睡,反正从不给我机会靠近他。

    而今日,他竟然就这样毫无戒备地睡在我身侧,他睡得很沉,只是约莫是心事重了些,他在熟睡中也紧紧蹙着眉,在睡梦中也不得安生。

    他的一条手臂紧紧揽着我,将我死死抱在怀中,下巴抵着我的额头,呼吸很浅地拂在我的额顶上。

    我望着他的面容许久,心想他的模样倒是越发像谢时洵了——尤其是看不到他那与谢时洵截然不同的眼神时。

    这一望,我便生出许多感慨唏嘘。

    我这一生到了此刻,不论是非对错,都做了我所能做的所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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