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侄儿拿我毫无办法_第107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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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7节 (第3/4页)

如今因为自家私事,未请示上意便妄动金吾卫,明日被御史参上一本,可知是什么罪名?”

    “哥哥……”苏容方想到这一层,不由大骇。

    苏喻微微垂了眼,眸子便让人看不太分明了,半晌,他低低道:“现如今,我也尝到事事不大顺心的滋味了,难怪他总是挂在嘴边抱怨——与这些相比,市井流言又算得什么?”

    不等苏容说话,他轻轻叹了口气,却又自嘲地笑道:“至少……那些故事里,为兄还是被钟爱的那一个吧。”

    苏容怔愣着,他少年时对这位兄长怀有交织着敬慕与他不愿承认的嫉妒之情。

    苏喻是父亲寄予厚望的下任家主,自小到大无一处不让父亲满意,长大后更是有口皆碑的端方君子,官场中前途无量的少年英才,可是直到这一夜,苏容望着长兄的落寞神情,生平第一次觉得陌生,疑心自己也许从未懂过他。

    “圣上驾到!”

    这一声拖长的声音将苏容唤回神志,他连忙整了整衣襟,绕至长案外行礼。

    他的余光只能看到一双暗色龙纹的墨色靴子缓步行上主位,随后,在一阵不算长也不算短暂的沉默后,那人道:“众卿平身。”

    这声音倒是悦耳的,也很是威严,就是不知为何,其中总透出一两分冷淡萧索的意味。

    众人谢恩后,皆自入座。

    很少有人敢去直视天颜,纵然平日在朝堂上,苏容也不敢抬头,好在今日算得家宴,规矩也没有那么严格。

    他侧目望去,见今日皇帝着一身玄色常服,这颜色虽然深沉,他却压得住——与其说压得住,倒不如说是极为相衬。

    这位皇帝素来君心难测,寡言少语,今日他也只是温言说了几句“不必拘礼”的话,便着人开宴了。

    世人皆知,当今圣上是位明君,自从十年前打赢兼并北国的一战后,就开创了前所未有的太平盛世,朝中海晏河清,百姓丰衣足食,莫要说这是齐国开国以来最好的时代,就算是史书上,这般的年景也不多。

    如此贤明的君主,纵然私德略微有亏,也算不得什么了吧——哪怕这个“私德有亏”是亏在了……

    曾有位心腹重臣在养心殿见过一物,当时皇帝还未来,他候着时,见远处案上有一摞信笺,因着不似奏章故而多看了几眼,这一看之下可不得了,只见那摞信笺上压着半片玉佩,而另半片玉佩,许多人都是见过的——那是苏台甫随身所配之物。

    故而此刻,在场诸公均止不住地瞟向苏喻与皇帝,心中默默咽下后半句,都心道:那就是史官的事了!

    好在除此之外,皇帝是一位非常正常的明君,要知古来做君主的,多多少少有些癖好,可是现下这位,除了与苏台甫一事之外,哪里都非常正常。

    该喜的时候喜,该怒的时候怒,或是转怒为喜,转喜为怒,拿捏得无一不分寸恰当,敲打得臣下各个心悦诚服,只顾得揣测这难测的天威,哪里还敢再心怀那些不该有的小心思。

    别说这些,就是早些年御史上书劝谏叫他早日生儿子,他就在第二年就鼓捣出两个皇子——不过二皇子不太合群臣心意,他的生母只是围场的一个驯马女使,还是个鲜卑女子,有内侍说是皇帝的一次酒后乱性所出的,不知真假,因为那个内侍自后便平白消失了。

    不过没关系,就在去年,百官群臣生怕皇帝欲扶持二皇子上位动摇国本,皇帝便不由分说立了皇后所出的嫡子为太子,安了天下之心。

    如此圣明的天子与这位苏台甫站在一起,那就是史书上标准的“明君贤相”。

    今日皇帝摆出的是一副与民同乐的做派,虽不多言,但也饮了众人的敬酒,唇边噙着浅淡笑意,自上而下的望着左右两列长桌。

    饮罢几轮,皇帝令人大开了二十三道扇门,携众卿与诰命步到白玉石所铸的露台上,望向天际。

    方才烟火就已绽过了几轮,这次是最奇丽的景象,各式缤纷颜色霎时间绽满夜幕,端是一副火树烟花不夜天的美景。

    皇帝沉静的黑眸被染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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