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帐_第92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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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2节 (第1/2页)

    秦楼楚馆的常客是真的,后院空无一妾是真的,茴香懂事伶俐,最能揣摩他心意,曾得他另眼相待也是真的。

    最要命的是,他从未想娶妻。

    与她当初的身份无关,只要他愿意,永定侯府的世子,难道连一个人的身份户籍都篡改不了吗?他大可给她体面,给她嫁给自己的体面。

    可他没有。

    于他而言,妻妾终归不同。很多事,妻子能管,妾室却是不行。

    说到底,他喜欢她,想将她留在身侧,却不愿意让她拘着他。

    他承认,劣性与私心他都有。

    他都认。

    可那日雨夜他踏进百戏楼时,便知自己是栽了个彻底。

    他在那个繁花簇锦的温香软玉,惦记着另一个小姑娘。

    想她蹲在某个角落哭,便觉心里堵得慌。

    那时候陆九霄就知道,户籍是不可能给她了,马车也不能给她备,他是绑也得将她绑在侯府。

    可这其间的曲折蜿蜒,他要如何与她说?

    思此,时间缓缓而过,桌几上的一根木香烧尽折断。

    正此时,窗牖吹来一阵风,将陆九霄朦胧的思绪吹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他凝眸望她:“姑娘说得对,我就是这样的人。”

    “所以沈时葶——”

    陆九霄拇指指腹在她眼下蹭了蹭,“你究竟是有什么蛊惑人心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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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白风清,夜阑更深。

    陆九霄回到侯府,去了袁氏的梅苑。

    这个时辰,袁氏正在为冀北的战事祈福。

    见他来,袁氏讶然起身,“怎的这个时辰来了,是出了甚要紧事?”

    母子二人落了座,陆九霄应了声“嗯”。

    半响,他道:“阿娘。”

    袁氏愣了一瞬,嘴角不禁弯了弯,她好些年没听他唤过这两个字了。

    “跟您要一样东西。”

    袁氏好奇地看他,什么了不得的物件,竟让她这个素来不求人的儿子大张旗鼓跑一趟?

    陆九霄道:“祖母留下的那只银镯。”

    闻言,袁氏愣住。那只银镯是什么来头,那可是陆家传媳不传女的家宝。

    她敛了神色,默了半响问:“贺家那丫头?”

    陆九霄干干脆脆地点了头。

    “你想好了,此事作不得玩笑,贺家与我陆家乃是世交,此前你不知也便罢,可眼下你若再负她,那便是陷陆家、陷你自己于不义。”

    “阿娘,我看着像是说笑么?”

    四目相望,袁氏微微颔首,起身进内室,将银镯拿来给他。

    回往松苑的小径上,陆九霄翻了翻的那只有些年头的红木匣子,嘴角溢出一声极轻极浅的讽意。

    陆九霄,你也有今天。

    继而向前时,他脚步忽的一顿,眉心蹙了一瞬。

    今日他离她那样近,她却没将他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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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贺府翡苑,沈时葶侧卧于榻,翻过了今夜第六次身。

    隔着飘渺朦胧的幔帐,看向空无一人的窗牖。

    她抬碰了碰被陆九霄摩挲过的脸颊,想起男人走前,用一种她从未听过的口吻,缱绻又绵长地喊她的名字。

    他说:“沈时葶,你别想楚,别人也不行。”

    那种缱绻的口吻,常予人一种情浓蜜意、非你不可的错觉。

    正如每一次,欢愉之他喊她的样子。

    思此,沈时葶鼻尖一酸。陆九霄最擅长撩拨人心,可他自己却没有心。

    她见过他在温香软玉左拥右抱的风流模样,见过他的最炙热,也见过他的最凉薄。

    譬如他抱着她却想要纳妾,譬如那个雨夜里,他躺在她身边,身上却沾着别的女人的香气。

    她本该无动于衷的,可她偏在一场场鱼-水之欢与耳鬓厮磨动了情,也动了心。

    或许是在锦州郊外的山洞里,瞥了一眼他守夜的背影;或许是在静谧山路上,他背她时展露的侧颜;再或是他饮了小酒,笑着亲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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