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妆浓[太平公主×上官婉儿]_保护好她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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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护好她 (第2/3页)

没有挣扎,她默默看了几眼皇帝。转身离开。

    此事很快传遍朝野,众人七嘴八舌,说长道短。有赞她忠直不阿的,有骂她沽名钓誉的,婉儿全未放在心上。韦党此次报复,没有直接下手,而是借口赶走宫中任职的万泉县主——太平公主幼女,让她随夫君出守丹、延二州。[r4] 这段日子婉儿极少出宫,政务事毕,就呆在内宅里。她有些怕,怕太平得知泣血死谏之事,免不得问这问那。说多了,难免漏嘴,又难免争执。

    这一住入宫,却有些意想不到的发现——安乐公主的驸马武延秀,兼宗楚客、马秦客、杨钧一党,整日鬼鬼祟祟,不知密谋着什么。婉儿甚至听到宫女传闻,说他们在皇宫内宅暗藏兵甲。[r5] 这可是掉脑袋的死罪。

    婉儿心下思量,这动作必然是对太平、相王不利。也许是想起兵,一举歼灭李唐皇室。现在没有真凭实据,皇帝态度也不明,不是挑明话头、状告谋反的好时候。她暗暗给公主送信,剖析状况,要她早做准备。本人则装作若无其事,仍旧呆在宫中。

    安排好一切,又回想一遍,并无疏漏。她也做好了牺牲的觉悟。

    “书韵,今日沐浴更衣,拿我那条金线红裙来。”

    其实不用说地那么明白,她的红裙,也就那么一件。书韵是晓得的,与平日的素净清雅不同,那件张扬艳丽的衣衫,就不像是她的一般。穿上身,又是另一种风韵——白净的肌肤,乌青的发丝,红裙如血。

    龙座之前,她长拜稽首,执意不肯离开。

    李显呵斥了几句,她仍旧跪着,前额贴着冰冷的地面,慢慢有了温度。李显不理会她,随手拈了两本奏折,却心烦意乱,一字也看不下。他将奏折重重仍在婉儿身旁,满脸怒色,笼袖要走。

    “陛下。”她终于抬头,“陛下既不允臣退,又不允臣进。那臣……唯有以死表忠了。”

    宫婢呈上木杯,清冽的毒酒辉映着殿内的烛火。

    “逼迫皇帝,就会用这样的手段!”李显冷笑起来,“你还会什么吗?你敢么?”

    婉儿举起酒杯,以袖遮面,一饮而尽。李显眼睁睁看着,起初还有些不以为意,直到跪着的女子嘴角泛出白沫,他开始皱眉,起身欲走下去,又站住了。他看见鲜红的血沫从那苍白的双唇间涌出,粘在同样那么鲜红的衣裙上,留下一道深色的水迹。

    婉儿仍在死死盯着他,起伏的胸口有些抽搐,指甲抠不进石板地面,剧烈烧灼的疼痛无处发泄。被毒死的人,面庞大多痛苦而扭曲,李显却在她脸上见到一丝微笑,释然的微笑。她栽倒于地上,石板便也染红了,好像那红裙在生长一般。

    意识逐渐的抽离时,黑暗中,浮现一张面容。她想伸手去摸。

    仿佛经历了一场醒不过来的梦,在黑暗与混沌中,有杂乱的脚步声。皇帝似乎焦急的喊着御医,然后是烟灰呛人的气味,与碱水入喉的烧灼感,最后是草药和绿豆的清香。[r6] 似乎颠仆了许久,随后四周安静了。

    安静了,她沉沉睡去,那张面容,半梦半醒间,忽远忽近。

    当她听见轻轻的抽泣声,恍惚睁眼,又看见那面容时,一时也没有分清,自己究竟是生还还是去世了。她望见公主正看着自己,泪珠落在脖颈和床榻上,那凉丝丝的感觉,大概是活下来了吧。

    怎么就——活下来了呢。

    太平怔在当场,呆呆看了一会儿,忽然泪如泉涌,猛地起身:“婉儿,你说你自有计划,这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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