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檀记_第147页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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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7页 (第2/2页)

以前放衣服的大衣柜,心里合计着,不知能不能找出一两件自己原来的衣服临时穿穿。柜门敞开后,谭央便被吓了一跳,她的衣服早被带走了一半,可是现在眼前这大衣柜,又被一件件崭新的旗袍洋装塞得密不透风起来。

    大略樟脑球的味道有些刺鼻,她觉得鼻头痒,信手拽出一件排在后面的宝蓝色掐同色绸边的细绒旗袍,旗袍上一色到底,一丝旁的杂色与纹饰都没有,只是领口有一枚白色细钻攒成的花形圆扣。这是这个冬季刚时兴起来的旗袍款式,谭央病好后看过几位时髦的太太穿过。谭央缓缓取下这件衣服,在身上比了比,衣服的尺码比过去收了几寸,大略她病后瘦了的事也被交代给了裁缝吧。

    拿了睡衣进里屋,打算洗完澡睡觉。在里屋的床头柜上,谭央看见一个盖着手帕的白色小藤筐,一根毛衣针从手帕下支出来。掀开手帕的一角,下面放着的,正是谭央离家前为毕庆堂打了一半的那件银灰色的毛衫。

    这个房间里的一切都固执的诉说着,这家的女主人从未走远,或求学、或探亲、或访友,短暂的小别后,她还要在这里天长日久的过活。

    他总说她还是他的太太,也许那并不是他无法无天、嚣张跋扈。他只是自欺欺人的狠了,竟当过去的一切都未曾生过,而他的小妹,总有一天,还会回来

    躺在床上,周围全是这些年闻惯了的味道,丝丝缕缕的烟草香,混着他微汗时带着温度的体味。她头一挨枕头就睡沉了,之后,竟是一宿无梦,天光大亮。

    若说一对怨偶的离分是刮骨疗伤,疼虽疼,却也无病一身轻,换了个长久的康健。那么一对感情良好的夫妻呢?除了那生生撕裂血rou的疼,他们还要像骤然致残的人一样,要重新适应没有彼此的残缺生活,去适应每一餐饭,每一夜眠,甚至于,连赖以生存的空气都变得面目全非,要他们去重新习惯。

    两天后的一个下午,这段时日足不出户的毕庆堂正在大书房里和百货公司里的经理会计交代生意上的事,陈叔却进来对毕庆堂说,徐治中来了,说要拜访他。毕庆堂听完眼睛一瞪,不悦道,他来做什么?追小妹都追到我这儿来了!我正忙着,叫他请便!

    一个多小时后,百货公司里的经理和会计都走了一会儿了。毕庆堂无意间瞅了瞅窗外,一辆黑色小汽车纹丝不动的停在毕公馆门口的大道旁,毕庆堂问陈叔,他怎么还没走?陈叔无奈摇头,他说您先忙着,他左右无事,在外面等等也无妨,我看他挺客气,也不好撵。毕庆堂冷哼一声,点头道,让他进来,看看他葫芦里装了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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