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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璇音……

    郁眠仙表情逐渐冷凝下来, 她闭了闭眼, 将诗歌集合上了。有一瞬间的冲动，她想让路卿立刻调转车头回去，她想直接找宋璇音问个明白。可这股冲动还未出口就已经被胆怯和犹豫冲散, 郁眠仙在心底叹了口气, 又有一种患得患失的不安。

    宋璇音的情绪是淡的，表达是淡的, 无论做什么事都很优哉游哉，似乎永远没有她急躁的时候。吃饭、看书、散步, 无论做什么事情，她都是慢条斯理的, 从不失态。那温柔的浅笑时常出现，不过也只是因为宋璇音心态平和。

    郁眠仙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汇去形容她，明明以往与宋璇音一块儿时觉得宋璇音的性格很好，与宋璇音相处也很舒服。可到了这种时候，那淡然、温柔的性格却令郁眠仙辗转反侧，好像后座椅子上长了钉子似的，叫她怎么都坐不安稳。

    “……要回去吗？”沈意从后视镜偷瞄了郁眠仙好一阵，见这圣女的脸色忽喜忽悲，现在却是冷着一张脸似乎很不开心的样子，便忍不住问。

    “不。”甚至没有思考，拒绝的话脱口而出，郁眠仙咬了下唇，才继续说：“去神庭。”

    她讨厌看不懂人心的感觉，讨厌这样因为别人心绪激动的感觉。什么都掌控不了，而对虚无缥缈的感情，她什么都做不了。

    郁眠仙想到宋璇音将书递给她的样子，又想到车子渐行渐远，宋璇音立在人群中看着她的样子。如果、如果宋璇音喜欢她，为什么不直接言明？郁眠仙逐渐冷静下来，她喜欢宋璇音吗？好感？朋友？还是更亲密的喜欢？

    神庭中……也不是没有同性一起生活的先例。而且，现在车子前而那两人就是同性在一起腻歪的活生生的例子。

    郁眠仙心情复杂，连这段时间最感兴趣的诗歌集也看不下去了。她看着窗外发呆，景物飞快倒退着，她看着窗外光影变换，天空云朵追随或缓慢移动。一直到天色渐暗，路卿将车停了下来，打算在这里休息一晚，吃点东西补充能量。郁眠仙才眨了眨干涩的眼睛，逐渐“活”过来。

    感情的事情，真是复杂。

    郁眠仙想到当初她控制沈意亲了路卿一口，这两人就修成正果。忍不住幽怨地盯住了路卿，她现在为情所困，为什么路卿不能仗义出手？！沈意还是宋璇音的大人呢，也不去关心一下宋璇音的感情生活。

    想到这里，郁眠仙又后知后觉想到，她对宋璇音的过去一无所知。家人？朋友？这段时间怎么生活的？有没有初恋，又喜欢过谁？——她什么都不知道！

    是，一开始她将宋璇音当作朋友，只是一块儿看书。谁让与宋璇音相处起来轻松又舒服呢？她向来不喜欢口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