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歌声(1V1甜HE)_Йяoщěň.#269;o#9436; 金雀花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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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Йяoщěň.#269;o#9436; 金雀花 (第3/3页)



    但夏聆从他剔透的眼睛里只看到了面对死亡的平静。

    【去寻找你应该追求的事物吧,

    也许今天或明天,

    你便一命呜呼!】

    小提琴的高音宛如一声马嘶,从屏幕里冲了出来,穿透窗玻璃,回旋在古老的城市上空,随晚风飘摇直上。

    星星眨了眨眼,清辉荡漾。

    *

    翌日一大早,夏聆在大堂吃了一肚子早餐,回房间涂了点儿口红,觉得自己看起来很有气色。

    嗯,今天要舍得花钱!

    她打车去了港口,码头的大楼后面就是皇家游艇,九十多岁的伊丽莎白女王曾经乘这艘不列颠尼亚号去世界各地访问。

    轮船里大大小小的房间很多,看到女王陛下睡的床还没她家里的大,夏聆就产生了一种小市民强烈的虚荣感。离开的时候她买了一只玩具小熊,抱在手里,哼着小曲儿走去吃饭。

    夏聆给自己订了利斯河畔的米其林餐厅The  kit,因为不是工作日,没有便宜的午市套餐可选,只能吃贵的。但贵有贵的好,前菜端上来一份巨大无比的圆鹅肝片,直径足有七厘米,腌得酒香四溢,绵软细腻,入口即化,差点把舌头一起吞下去。

    一顿饭上了七八道菜,吃到两点半,眼看时间差不多了,就拍拍屁股走人,去逛苏格兰国家博物馆。这个博物馆并不是很大,很多小朋友在里面看恐龙、熊猫,她欣赏不来,只给克隆羊多莉拍了张照,两个小时不到就出来了。

    天色还早,本来打算去霍利路德公园那边的皇宫看看,结果正好碰上关门,就随着人流往前走了几步,来到山丘下。

    五月春末,正是一年中最舒适的时候。细雨新停,天上飘着几朵云,太阳并不炽烈,亚瑟王座迎来了新一批散步的人。

    夏聆沿着弯曲的山道往上走,这山是爱丁堡的最高点,海拔却只有两百多米,看着非常低,实际上很难爬,等到攀到山顶,已经是七点多了。

    她坐在山顶的石头上俯瞰整座城市,春风从海面吹来,空气中漂浮着淡淡花香,一伸手,好像就能触摸到棉花似的云层。远处的山丘苍翠欲滴,银灰色的大海、教堂的塔尖和连成围墙状的砖房仿佛从几个世纪前穿越而来,在镜头里铺展开一幅宏大壮丽的画面。

    坐了一会儿,她的心如海洋般静。

    周围的人成群结伴地拍照、谈笑,她默默看着,不觉时间流逝,洒在身上的阳光慢慢变红了。

    下山的路比上山还难走,及膝的青草长满了山谷,地上有一个个小动物挖出的洞。很多地方没有台阶,她一不小心就迷了路,走到后来手脚并用,小兔子都嚼着野草嘲笑她四体不勤。

    这样吭哧吭哧地走了半小时,实在太累了,准备找个地方歇一歇,拨开两侧的灌木,眼睛一亮。前方的土坡开满了金灿灿的黄花,如云似锦,分外茂盛,阵阵芒果味的幽香沁人心脾。

    夏聆喜欢极了身畔开得热烈的小花,打开软件拍照,查它是什么植物。亚瑟王座上信号不好,她躺在草丛里,握着缓慢运作的手机,看夕阳落山。

    越是美丽的景色,越能唤起人心中的孤独。

    她放下手机,折了一朵花,放在鼻尖深嗅。

    Tomorrow  will  be  another  day.

    明天要继续开心。

    ……

    “这些是荆豆花,金雀花的亲戚。”

    一只修长的手捡起她的手机。

    夏聆躺在地上,没有动,右手僵硬地压着帽子。

    “你说的,是哪个金雀花?”

    过了很久,她声音颤抖地开口。

    “嗯……会唱歌的金雀花。”他说。

    “花也会唱歌吗?”

    那只手拉住她的帽檐,可她压得很紧,像害怕看见什么脆弱的东西,哪怕是目光都会把它碰得粉碎。

    “会唱。”

    柔和的气息拂过耳边,一个橙子味的吻轻轻印在脸上。

    她的手腕忽然脱力,草帽一下子被风吹了出去,挂在灌木的棘刺上,两根鹅黄色的缎带在空中飘荡。

    太阳西斜,风越刮越大,身旁的小黄花们发出沙沙的吟唱,摇曳着舞蹈,拂过她碧绿的袖子。那神秘而悠远的歌声在夕阳的余晖下肆意流淌,把湛蓝的天空唱成了柔柔的橘粉色,把辽阔的大海唱出了雪白的波浪,把堆迭的云层唱开了一条缝,金雨般圣洁的光辉从天上降临尘世,洒照着这片葱郁山丘。

    那簇金光下,站着怀抱吉他的男孩,他红润的脸颊像春天的玫瑰,头顶的几根灰毛不听话地翘着。

    “jiejie,你想听我唱歌吗?”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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