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杀罂粟_第184页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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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4页 (第2/2页)

。吸血鬼窥探人类的欲望,无论是善良还是邪恶,在无数放大,失去理性之后都能轻而易举地毁掉一个人。

    火焰燎烧木头而产生的噼啪声在耳畔响起,从远方而来,在近处停滞。

    他身边有泥土的腥气,有雨露的湿润,有嘈杂的吵闹声。猎人们围在篝火旁守夜,讲着荤段子,思念家乡的爱人。

    不是火舌中的庄园,也不是杀戮中的战场。这场梦的开头似乎平静而安详。

    “哎,莱恩斯,你这种细皮嫩rou的模样,跟着出来打什么仗,家里女佣煮的羊奶带了吗!”

    腿窝被不轻不重踢了一下,莱恩斯睁开眼,朝留着络腮胡一脸调侃的中年男人看了一眼,往旁边挪了挪身子。

    打趣对象装高冷,对臭屁小孩没办法的男人翻了个白眼扔过去一只水囊。

    莱恩斯接住跟暗器一样飞来的水囊,手掌被强劲力道震得发麻,手腕都酸了几秒。

    莱恩斯掂着水囊,低头无语。

    抓着水囊的手掌骨骼宽大,却是包着皮的花架子,血管和骨头都凸着,皮肤惨白,一副难民的模样。

    莱恩斯对着这双手看了半晌,才体会到身体病态般的羸弱,左腹部,胳膊和小腿跟都传递来刺痛的感觉。

    身边的猎人也一样,大都带着伤,水和食物充足,但欢愉的气氛里藏匿着一丝绝望。天边火烧云滚滚而来,如腾起的火焰,躁动不安。

    络腮胡是这里面最活跃的一个,守在物质旁边,分发食物和水,时不时还要唱几句。歌词韵脚正确,寓意深刻,讲男人的战场,讲女人的柔媚,不是乡野村夫会的曲子。

    莱恩斯终于在歌声里想起几分。

    这是他曾经的上司,名字刻在北区深林里的墓碑上,一块硕大的石雕十字架立在小土堆上,下面埋着一只破旧口琴和一把发乌的银匕首。

    莱恩斯对络腮胡的印象不深,因为在他进入血猎后不久,这个拥有爱人孩子的男人就死在了战争中,而在袭击来临之前莱恩斯和他打了一架。

    打架的原因是络腮胡问他有没有带着家里准备的羊奶。

    莱恩斯摸着水囊,为自己认为这是场美妙梦境而感到遗憾。

    莱恩斯从不谈论家庭,他名下有富裕的钱财与地产,却没有一个真正的家。

    他的父亲,那只被忘掉名字的吸血鬼,把他当做不死的白鼠养活。父亲和所有贵族一样优雅,高贵,喜爱享用鲜活人类的脖颈,喜欢白色桔梗,每日在卧室亲吻莱恩斯葬身火海的母亲。

    血族天生有表演欲望,父亲越展示对母亲的爱,莱恩斯就越冷淡。他在每个夜晚惊醒,梦里父亲咬断的母亲的脖子,那个有着柔顺长发,漂亮眼睛的女人盯着他,告诉他要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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