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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一阙长恨 #8473;ō⒅#169;ō.#169;ō#9384; (第2/2页)
水气隔绝掉大部分浓烟,阮语的窒息感得到些许缓解,正要开口,陈腐的吊顶终于不堪火热,在越发响亮的断裂时中爆裂倒塌。 “啊——” 阮语刚叫出声,护在她身上的许时风收紧手臂将她抱紧,一个翻身利落将她带入隔间的角落处。 不过眨眼的时间,一阵巨响与烟尘过后,他们刚才躺的地方已被水泥板覆盖。 “好险。” 湿被完全裹在阮语身上,她抬头,许时风白皙的脸上多了不少被火熏出来的黑痕,眼睛也被这里的热气烧出血丝,好不狼狈。 “你不应该进来的。” 许时风低头,看着被火光照映的她脸色依旧苍白,神情又沉下去:“很失望是我进来?” “我是惋惜。”阮语无力地瘫倒在他怀里,看着唯一的去路被堵住,“现在你也没办法出去了。” 许时风抱紧她疲软的身体,嘴唇印在她冷汗涔涔的额头。 “我报了警,宋毓瑶已经从机场赶过来了,我们一定能出去的。”感觉到怀里的人越来越虚弱,他忍住要下垂的眼泪,陪她聊天,“跟我说说,出去以后你想做什么?” 阮语摇头,周身的疼痛再次汹涌袭来:“我出去了也只有死路一条,所以你放弃我,自己出去吧。” 拥抱很紧密,许时风敏感地察觉到阮语浑身都在颤抖。 他伸手去摸她的脸,冷得渗人:“阮语,你的身体怎么了?” 热度减退,阮语感觉全身的骨骼都在一寸寸膨胀断裂,而自己似乎变成一条毛巾,被人扼住首尾两端,狠狠一扭。 “啊——” 万蚁噬心的痛密集而剧烈,阮语难忍痛苦,猛地坐起来大喊,堵在喉咙的腥味喷涌而出,溅洒在熊熊火光中。 “阮语!” 血不断从她嘴里流出来,许时风手忙脚乱地替她擦去:“阮语,别睡过去,我求求你。” “你不是说要我忘掉你吗?你要是死在我怀里,我怎么忘得了!你不能这样不守信用!” 阮语听不见了,五感通通都被剧痛侵蚀,她控制不了流淌的血,也控制不住眼前涣散的一切。 她什么都看不见了。 “好疼啊……”她一开口,眼泪掺进鲜血,“周辞清,我好疼啊,你为什么不来救我,为什么……” 又有大块的吊顶坍塌,许时风知道这里不能再逗留,用尽全力将阮语横抱起来。 “我现在就带你去见周辞清,你要忍着,不能睡过去!” 阮语合上眼睛。 等不到了,她也不想见了。 她知道纳猜打的那通电话并没有得到回应,她从未这样恨过一个言出必行的人。 连一点希望都要吹熄。 好不甘啊。 他就这么恨她,恨得连命都不愿意为她延续吗?这五年时间到底算什么? 那些誓言承诺又算什么! 眼前逐渐浮现这一千八百个昼夜的走马灯画面,在暹粒河的初遇,在书房的针锋相对,那个混乱疼痛的一夜。 而后的每一天都是猜忌里的步步为营与缠绵欢愉,他们是对手,也是爱人。 她有付出过真心,那周辞清呢? 房屋在崩塌,阮语也在崩塌。 “许时风。”她凑近他的耳边,“我有一个愿望,你能帮我达成吗?” “可以,你说。” 阮语抬起手,把中指上的蓝宝石戒指摘下,松手掉进熊熊烈火。 她原以为自己会永远徜徉在周辞清给予的那片海,可结局却是自己葬身一场火海。 “等我死后,帮我把骨灰带回家乡,我不想留在这里,我不想再看见他……” 这里曾经是她的天堂,也是她的地狱。 但无论天堂还是地狱,都是那个人赋予的。 “轰——” 又一声倒塌的巨响震动,阮语只听到叁弦的声音娓娓而来:“而今追忆到长生殿……说什么生同罗帐死同陵……” 原来地久天长,到头来只不过一阙长恨歌。 —— 明天正文完结,小说 :『sаńjìμsんμщμ.νìρ(sanjiushuwu.vi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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