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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章 琴会  (第2/2页)
    他的手触到了笛上的穗子,放在指间绕了绕,一手加力就把笛子抽了过去,笑道:“想必为了潘国师吧!”    我点一点头,“正是。”    景通的眼里有着一点莫名的醋意,懒懒道:“就在刚刚有人替景遂传信,已经查实是刘承勋伙同李昌河贪墨了宝昌宫的巨宝和五十万两银子。告诉你吧,这会子景遂的折子已经上去了。”    “那李昌河罪该问斩,皇上就算知道,也不会怪潘国师吧?”    景通凉凉的手触上我微热的脸,正色道:“没有这事。李大人触犯国法,该有大理寺定罪,怎么能有潘易擅自做主?”    我紧张起来,问道:“那……擅杀大臣,他不就死定了?”    景通大笑道:“你这么紧张做什么?人是潘易杀的,又不是你……哦……你不会是犯了色戒,看上了……”    “你可别胡说!”我顺口就说了一句,连敬意都忘记了,“还我吧!”    景通转身,背着我说道:“我就不。你若要我把这事瞒下来,就该有个求人的样子,告诉你吧,史国师前日一早就来过了,也是走的你那条路,我可没应承他!”    我俩靠着背,我说道:“那你想要我怎么样?”    李景通声音温软如水,“只要云儿往后不向着潘国师,就向着我!”    我道:“贫道和殿下一向少见。”    谁知他说:“往后多见就是了。”    我急了,转身面朝他,逼问他道:“你想怎么样?”    他无奈,一副无赖嘴脸,“我没想怎样。……哎,对你实说了吧。我和景遂兄弟情深,他什么也不瞒我,我已经知道,父皇对此事已经有处理了!”    “皇上怎么说?”    景通眼光灼灼,有点咄咄逼人的意味,上勾的眼角散出迷离的光来,薄唇一动:“你急什么呢。看来,潘国师在你心里的分量果然很重呢!”    “是。”我说道。    “哎……”景通微微一叹,说道:“刘承勋是我朝重要武将,对他贪墨的部分不予追缴,却找了他蓄养家伎的错处,开了他宝昌宫使的位置,留在边关为偏将了;李昌河虽是从犯,如今皇上给他报了暴毙;至于那只杯子……”    我问道:“有下落吗?”    景通意兴阑珊,缓步走向琴台,伸手抚了一抚弦,散出几点琴音,“那是在我府上搜出来的。就在我触怒父皇的前几日,陈觉与冯正中他们来访我,顺手送了我一些东西,我就收了,谁知里头竟有那只玉杯!”    我不觉关心起来,问道:“那你手下必是有人通了刘承勋一党吧。”    “我知道刘承勋背后的主使者可能是宋齐丘——宋大人原是支持景迁以后登位的;现在他又明里暗里支持景遂……”    我一眨眼,沉声问道:“你不恨他?”    他垂下眼眸想了一想,看着我,仿佛我是他这辈子最信任的人似的,他面容沉静至极,缓缓说道:“不瞒你说,我是想有大出息,但也不想做皇帝。宋大人这样做,也是希望拥立没有根基的幼主,好保住他的权位,站在他的立场上也没有错。”    我便问他:“可那个杯子怎么会在你手里呢?”    “我也知道陈觉和宋大人关系匪浅。”    我的眼里蕴了些笑意,觉得他挺有意思,明明被人坑了,却还要与人交好呢!    “那你还和陈觉相交?”    “大臣之间彼此交好终归是件好事。而且我也喜欢这样。既然与人相交,便要真诚,就像布衣之交!”    我脸上笑意更浓,“就像你我?”    他的眼中眸光如迷,不知是个什么意思,“不一样。国师是一丛紫丁香,在雨里也有香气,叫我难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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