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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糖 第15节 (第2/2页)

约还能看到西兰花的残骸。

    可怜兮兮,像是从垃圾桶里出来的流浪小猫咪。

    当景玉坐在他对面时,克劳斯闻到了意大利面和七菜酱汁的味道。

    “先生,”她垂着头,像个第一次打架打输的兔子,耷拉着耳朵,“对不起。”

    克劳斯确认:“今天中午,你和一个男人在学校食堂内打架?”

    景玉:“嗯。”

    “和对方认识?”

    “嗯,”景玉有些心不在焉,不想多说,“一个高中的。”

    克劳斯按了按眉心。

    他言简意骇:“你笨的能在牛奶里淹死。”

    景玉小声反驳:“我拿餐盘把他头敲破了耶,还给了他脸两拳,不吃亏。”

    克劳斯不言语,他抽出纸巾,捏住景玉的脸,仔细地给她擦拭脸颊上那一道血痕。

    景玉不说话了。

    克劳斯手很大,轻而易举地就捏住她脸颊,不许她动弹。

    景玉有些喜欢这种被禁锢的感觉——当然,她更喜欢的,是现在克劳斯脸上专注的神情。

    因为车内光线不如外面强烈,他的绿色眼睛瞧起来颜色也深,金色的睫毛性感又迷人。

    景玉能从他的眼睛中看到自己的影子,就像是被困在森林中的雀,深深陷在这一团绿色的迷雾中。

    不清楚是不是光线的缘故,景玉发现克劳斯的瞳孔比平时放大了很多。

    她脱口而出:“先生,我们现在真的好像谈恋爱耶。”

    克劳斯捏着纸巾的手一顿,将沾了她血迹的纸巾丢掉,换了个新的,擦拭她脖子上不小心溅上的酱汁。

    他有配枪证,也加入了俱乐部,时常会有一些俱乐部内的聚会,有时候也会去合法狩猎区狩猎。

    指腹和掌侧,都有一层厚厚的、拿枪留下的茧子。

    现在,这层茧子隔着一层纸巾,贴在景玉细嫩的脖颈上,不自觉揉出红色,他抬手,仔细擦旁侧的痕迹。

    克劳斯问:“什么?”

    这一句,他用了德语。

    “啊不,”景玉眨了眨眼睛,回过神,飞快地解释,“我是指,您现在这样的举动,像男友做的——当然,雇主也能做。”

    克劳斯笑了,问她:“如果我真是你男友,你还想做什么?”

    景玉眼睛骤然明亮:“把你所有的钱都存到我帐户上!”

    克劳斯控制不住力道,捏着纸巾、狠狠压在她脖子上。

    “甜心,”克劳斯简略地说,“你最好永远把我当雇主。”

    第12章 十二颗

    景玉也没把克劳斯往其他身份上想。

    她又不傻。

    克劳斯让她去洗了个热水澡,等景玉出来时,家庭医生已经到了。

    身上的意面酱洗的干干净净,她虽然很勇猛地和对方打了起来,也有反击,但还是不可避免地受了点伤。

    比如说脸颊上的疤痕,红色的一小道,有点点沁出血。

    景玉对着镜子左右照了照。

    没事,小问题。

    谁脸上还没受点伤呢?

    出去的时候,克劳斯与家庭医生用德语低声交谈,景玉心不在焉的,一半听一半不听,只知道克劳斯在问医生,有没有什么不会留疤的药膏。

    景玉真心实意地感觉克劳斯是大题小作。

    就这么一道伤口,能留什么疤?

    但克劳斯明显很重视。

    连带着景玉的食谱都被换掉了,就这么一点点小伤疤,他居然要求景玉忌口。

    不可思议。

    和其他德国人不同,克劳斯尊重景玉喝开水的习惯,而不是直接饮生水。

    在生理期的时候,他甚至还会盯着景玉,防止她偷吃冷饮。

    对于一个欧美国家成长的人而言,这些生活习惯都有些令人惊讶。

    景玉猜测,这些大概和克劳斯的母亲有关系。

    那个佣人也很少提起的、在中国生长的优雅女人。

    在食堂斗殴并不是件多么值得人夸赞的事情,景玉本来以为学校会对她做出处罚,也做好了接受惩罚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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