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班师_自甘沉沦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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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甘沉沦 (第2/3页)

樵紧紧拥抱,好像一脚踏空、坠落到无穷尽的温柔乡,她学着印象里电视上女演员的动作把果酱很优雅均匀地抹在面包上,递到他的嘴边。

    她脑海里掣电似的鞭打过一条小说里看来的话,有点无耻,有点无奈:“她们是被迫的,而我是自愿的!”......她在港台电视剧一般幻梦美妙的生活中沉沦了,不必再做朝九晚六的商场员工。

    他讲:“我不饿,你吃。”忽而又攥上她的手腕:“我馋别的呢!”于是她又被压倒了。面包掉在床底下的地毯上。他在她身上寻找,一面继续讲:“你旁边工位那个小张......老盯着你的胸口看。你也是的,和他那么亲近。”

    她在情迷中错愕:“没有吧,没有吧?”语气弱得不像质疑像求饶。他抵住她:“我看你干脆别干了  ,又辛苦,还不安全。”她想起家里绝无指望可能、初次见面便借了长女男友不少钱去买春的老头,然后是一双弟妹的眼睛。心里头有个什么答案要呼之欲出了,这是她自讨的结局:“家樵,那我家里怎么办?”就是这里了。

    他捅进来,介入她简单且紧致的生活:这个好说。你跟着我过,把工作辞了,你家里的事我来照顾。

    这没有什么不好,浪漫极了。

    串联着一颗颗饱满玛瑙石的项链在她胸脯颤抖、游移,好像吐司上的沾满果酱的树莓。

    成为母亲的江蕙用手指把床单捏起一根根褶皱,她心有戚戚,面有戚戚。保姆阿良是她的知己,然而枕边人却不是。

    在床边陪着江蕙小口小口地啜鸡汤,家樵忽然讲,你不要再让小云吃奶了。孩子的大名他和老人还在考虑。总之,这不是她应当cao心的事。

    她捏着汤匙,油花在汤匙中央这一小池湖水里轻轻荡漾,她的心与情也荡漾。然而他继续说:我喜欢你原来的颜色,总是像没用过一样美。语调很轻浮。这一个用字让她坐在床上的身与心齐齐死了至少五秒。嘴巴只会机械地往外吐字:“晓得了。”

    她当时明知道这种辛苦不过是麻醉自己。后来的忙与从前的忙,再不具备一种意义,她是名为妻子与母亲的陀螺,被鞭笞着在小小的精致的囹圄中作周而复始的自转。和家樵的感情,好像rutou上的溃口,好了又坏坏了再好。

    江蕙生产后不多时,meimei便辍学去打工了。还在上中学的弟弟对长姐多有仰赖,而她只好仰赖家樵,在这样环环相扣的传递链中,她是最美最至关重要的那一张骨牌。两双四只手掌在丈夫面前朝上伸出来,她和家樵的关系变得比恋爱时更直截更赤裸。

    她开始习惯对着相框里母亲的遗像发呆,思考为家庭劳碌而死的母亲是否正因为她的美丽失去生命,然后很长时间不愿意再照镜子,观摩自己继承的这样痛苦的遗产。

    家樵倒不在乎江蕙口中揽茹蕙以掩涕却又沾襟浪浪里的蕙草究竟柔不柔软。从最实际的角度出发,他只要娇妻浪上翻浪就好。在床上斯文头一回是新鲜,叁、四、五回就是她挤不出通俗艳词的病。何况她又没有正经念过大学,那副林黛玉似的模样难免透着点穷造作的味道。

    于是她多有学习。一面是暮雨霏霏,脸上则“扑天香絮拥凄迷”,红得大彻大悟,像笼屉蒸熟了一只青花蟹。每晚每晚,真好像被牵一张而动全局的骨牌阵,她的真丝的睡袍“哗”地一声从身上掉下去,而从前许多爱好再没有捡起来。

    第一次读那篇剑侠故事这天,江蕙举着搪瓷缸,极缓慢地扶着栏杆从医院食堂打饭归来。紫的是洋葱,黄的是大块刀工粗放的茭瓜里几缕rou丝,和汤水一起趴在米饭上,既稀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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