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剑行_分卷(10)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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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卷(10) (第2/3页)

护送他离开。

    顾在我少有硬气地拒绝,凝视着慕容临的眼睛:除了书馆,我哪里也不去。他走出帐篷,对着冷月,自嘲大笑。

    一直以来所做的一切,到此仿佛都只是个笑话。

    他建立书馆,复立了被战乱捣毁的祠堂,竭力保留乡民的旧习,力劝重开乡校,尽可能在燕国贵族的敌意下,保全此地的流民。

    虽然这种种,都是求来的。

    其实本王真心佩服,明明你骨子里并不愿卑躬屈膝,不是吗?本王就做不到,这样的牺牲,毫无价值。从前也有人如你一般,可最后还不是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慕容临抬臂,一脚跷起榻边挂着的灯笼,□□点在竹竿上,穿过帐帘,杀落在顾在我的跟前,送你一程。

    孤灯飘摇,此去向死而不向生。

    顾在我提灯,大笑而去:告辞!

    慕容临取回刺在草皮上的银|枪,转身回营。这时,后方一顶小帐的帘子被打起,走出来一人,脸色苍白,又着白衣,还恰逢月光裹身,不知道的必要疑为是哪个话本奇谭里描绘的坟头起尸。

    男人双眼空洞,不能视物,一边向前摸索,一边问道:更深露重,怎地都在外间?刚才那人是谁?听他说话,极为耳熟。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眼见要撞上帐外的火盆,慕容临抬枪,搀了他一把,眼中难得温柔:你出来作甚?夜里风凉,沉疴极易复发。

    白衣策士拱手致谢,浑不在意地笑了笑:反正都已死过一次。该是快到晋阳了,殿下不是说,要给我引荐那位为你献策之人,由时心向往之。

    慕容临默了一瞬:非见不可?

    许多年没再遇着能与我不谋而合之人,好奇不已,那一策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人,方由时垂眸,神思不定,隔了许久才颤声续道,应该不是,他或许还在江南。

    北地的朔风呼啸,四下寂静,只有金柝渐渐,刻漏水滴。

    方由时自不堪的回忆中脱身,脸上少了些许温情,多了一抹嘲弄:快三更了,殿下还不行动吗?

    任谁也想不到,今夜的设计全出自身前这瞎眼的白衣人。慕容临反复盯瞧着他的脸,忽然觉得有些惊心,很久以前,他还不是个谋士,没有狠辣绝决的心肠,也不为自己折腰。若不是当年

    殿下,你想说什么?

    方由时虽不得见,但敏锐察觉到氛围的变化,顺着枪杆慢慢上前。恰逢参军取来盔甲,他顺手接下一片,抚摸着筒袖上的鱼鳞,嘘声一叹,亲手替慕容临戴上,自殿下救我始,我就只有一条路可走。

    许是练武之人都有些倔牛脾气,听他这么说,慕容临按住他的手,拔高了音量,有些生气:你后悔吗?由时,你想保护的人,最后却是那样待你,简直死有余辜!方由时茫然抬头,说到最后,慕容临先没了底气,其实,我也是刽子手之一。

    幼时的慕容临不得宠,生母只是敌国俘虏来的奴隶,没有显赫母族的支持,一年也见不到父亲几回,父亲甚至根本记不起还有他这么个人,在府中,他的地位比下人还不如,反观几位兄长,个个风光无限,尤其是世子慕容令,能文能武,才勇可比当年族中战神慕容恪。

    可笑,两人名音这般相近,命运却如天差地别。

    后来,好不容易熬到慕容令死了,可那又如何呢,本以为凭着一身武艺可以出头,父亲却被太傅构陷,不得已出逃秦国,身为叛臣之子,他依旧度日如年。府中其他人尚有母族托庇,而他则沦为所有人的出气筒,为了活下去,他不得不向太傅示好,却也间接害死了其他不屈的弟兄。

    好不容易父亲回来了,却带着秦国的军队,踏平故国,入府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当着他的面,杀了他的母亲,为他宠爱的儿子们报仇。

    说什么子不教,母之过,都是因为卑贱的母亲,才会养出卑劣的儿子。

    那父亲呢?父亲又在扮演什么样的角色?他也是他的儿子,为什么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为什么过去连看一眼都嫌弃?甚至施舍也不肯施舍一点怜爱?他受苦受难,只为了养活母亲的时候,他又在哪里?

    越是想要,就越是得不到。

    最后,父亲向秦天王上书,要处死他。亏得苻坚赏识他是个人物,那一阵刚灭了燕国,施行仁政,便念其非是罪魁祸首,只刺字发配苦寒之地。对于慕容临来说,年少时光实在黑暗,未来一眼望得到头,要么死在边关,要么待父亲年迈,等天下大赦,跟在得势的兄弟身后,混口饭吃。

    就在这时,他的人生里照进了一束光,离开洛阳的路上,他遇到了方由时。晋阳城梨花千树,白衣人执笛回首,是一辈子也忘不了的相逢。

    方由时看中了他的需求,自荐为谋士,两人多年书信不断,凭借积攒的经验,指点他在淝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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