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剑行_分卷(47)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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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卷(47) (第3/3页)

人人都行,按照章程需得他们亲自挑选。

    就这么点人点将,又耽搁了好一会。

    望着攒动的人头,公羊月两指摁在额心,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山坳里搭寨,如梯田一般层层叠叠,他走到路的尽头,折身跳下石坎,不知不觉路过崔叹凤的楼下。二楼推窗,白衣大夫揉着惺忪睡眼,失手把助眠酒的坛子砸在他脚边:怎么回事儿?

    睡你的!脑中灵光闪现,好容易有了点眉目,被他一惊,便给惊忘了,公羊月顿时没好气地顶回去。

    不说还好,一说反倒变本加厉。只瞧崔叹凤提腿一跨,靠坐在窗边,大半个身子悬在外头,衣带宽解,松松垮垮下坠,荡漾在风中。

    公羊月足尖一勾,将那坛子碎片踢甩,里头二两酒水泼了崔叹凤一脸。后者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搓了把脸,低头瞧了眼人,又抬眸看着山上浓烟,脸色很是难看:什么时辰的事儿?烧了多久?可有伤亡?

    问话间,他迅速拢整衣衫,穿戴齐全,甚至下楼时不忘顺手拿上幕离,看样子夜半救急的事儿没少干。

    知他医者父母心,最怕出事儿,公羊月横剑拦了一手:情况不明,看看再说。

    孟部的人在建宁郡少说也生活了几百年,传承至今,有的是巫医,当真出了事儿,早有人奔前忙后,倒也不指望自己一个。想通这一点,崔叹凤步子慢下来,卷起袖子拭去急出的热汗:万幸,看这样子才烧着不久,不然早给燎秃了。

    你说什么?公羊月仓惶回头。

    崔叹凤愣了一晌,随口的话说了就忘:我,我说秃了?

    不是!公羊月抓着他的白幕离,撕下一根布条来,伸手一扬,白纱很快被吹得老高。风从奉灵洞方向来,往洼谷里下,是西北风。他终于明白是哪里可疑

    从祸起到现在,少说也过去了半炷香的时间,就这风速,若真是大火,早该烧成了片,可现在只有烟,这虚晃一招,分明是要引走孟不秋。

    公羊月快走两步:难道是冲着孟部来的?

    崔叹凤一听,猜测道:也许是有人眼红孟放给孟部行方便?听说九部之间并非眼见的融洽,建宁郡往西的几个族群,部曲小不说,且多山难走,里头的人可不是个个非富即贵,借故生事儿也说不准,否则当年天都之乱,石部族长石柴桑便不会勾结外人作乱。

    不对,公羊月想都没想,便给否决,有烟而无火,说明目标专一,非要带累无辜人。你想想,若是其余八部的人,只怕巴不得落井下石,哪里还会留情?何况,真要动手,不在夜间放火,光天化日之下,是生怕别人不警觉吗?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崔叹凤纳罕:那是为了什么?总不至于是为了你公羊月吧!怎么只你一人,晁晨呢?我方才叫他

    不等他问完,公羊月双目一睁,只道一声糟糕,轻功一展,飞过层层竹楼,往晏家所居的方向去。

    几个起落后落在门前,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一巴掌拍在门上。晏弈正端着汤药,不防他动作,当即翻了一袖子,慌忙找手巾擦拭。饶是这几日关系再缓和,也受不住重击,晏弈的脸瞬间垮了下来,数落道:没规矩!这才好了伤,便不晓得天高地厚。

    晁晨呢?

    晏弈看了他一眼,道:圣物既已归还,即日起便两不

    公羊月那目光似要吃人一般,若不是晏弈腿功扎实,一个小翻避去,只怕现在已被他提着脖子:我问你,晁晨呢?

    他在里头,和家主说话呢。晏弈拂袖,有些恼怒。

    公羊月大步带风,穿帘入户,果见晏垂虹卧在榻上,一手撑着小桌,正和立在灯架旁的晁晨说话。

    里头的人没想到他这般大咧咧地便走进来,也惊了一跳。晏垂虹虽是不喜这等无礼,但不甚计较,倒是晁晨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觉得面子有失,闹得很是不堪,忙迎上去,低声道:可是外头情况有变?你遣人来唤便是,不晓得家主正发热,吹不得风!

    公羊月却紧抿双唇,向左避走一步,绕过他,直奔晏垂虹去,目光紧紧锁住小桌上的锦盒。他伸手夺来,在晁晨的疑问声、晏弈的呵斥声、以及崔叹凤木屐踩着竹楼咯吱的杂声中,叩开锁,伸手抬盖

    几双眼全看了过去,里头空空如也,哪还有玉骨冰魂斗!

    晁晨傻眼,那盒子一路上只有他护持,自然嫌疑最大,顶着压力,他下意识脱口辩解:不是我!

    知道不是你。公羊月沉下目光,将他拉至身后,与晏弈隔开。

    这后者显然还没反应过来圣物失窃,看他二人对这个空盒一拉一扯,很是有些莫名。方要开口,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正捂着嘴角咳嗽的晏垂虹,双颊rou眼可间地泛出青紫,卡着一口气向前俯身,鲜血喷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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