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剑行_分卷(128)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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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卷(128) (第3/3页)

于为何是两个, 难得晁晨主动请缨。

    想必是关心我的安危。

    公羊月如是想, 只是落在晁晨心里, 动机很简单,但凡涉及繁文缛节的地方, 他都没信心公羊月能过关斩将。

    十一月, 朔日,又称初一。

    两人被调到一处殿宇巡守, 殿是冷清, 可位置却不偏,将好挨着好太王他老人家引山中泉灌的澧池。堆雪压塌了池子两旁的树, 树枝落入水中结冰, 形成一小道冰树桥廊, 直探向幽密处,惹得不少人前来观赏。

    不过两个时辰的轮调, 便已碰上大小贵人不下十次, 足有九次都是靠晁晨化解, 剩下一次是那夫人溜脚栽在地上, 来不及指责人就晕了过去,赶紧给宫廷的医师抬走。

    公羊月不得不再次感叹, 晁晨总在意想不到的地方, 有惊人的用处。

    比如现下

    我们不是蹲守大盗吗?为何要做这些事!

    公羊月面色阴沉地捏着一只螃蟹腿,烦躁得直往酱料里戳, 晁晨在旁,耐心地用工具开壳, 挑出腿rou,摆入盘中。

    半炷香前,他二人换防时,不巧被王妃相中,叫着去剥虾开螃蟹,而这位王妃,恰是喜获麟儿那位,说是相中,谁知道是不是看国师不顺眼,故意为难他俩。毕竟有个泥塑娃娃横在中间不知用意,保不准真是盗王子,好太王干脆将计就计,并未和爱妃如实相告,反倒借母子二人为饵,在附近设下埋伏。

    王妃不知情,但他俩却知道,此刻若是翻脸走人,只怕会惹出更大的乱子。

    你放着,我来。晁晨把他面前那份倒入自己的盘中,不断重复同一动作,开壳剃rou那是相当干净又利落。

    许久后,公羊月问道:不累吗?

    那可是完全不借助内家功夫,他自问以内劲开壳,也能做到如此,但一两回端的是无妨,时间一长,后继无力的必然是自己。

    我小时候经常做,晁晨擦了一把额上的细汗,自然而然地说起来,什么样的鱼rou最嫩,螃蟹怎么开最完整,虾线怎么挑不坏rou大有学问。

    公羊月就着水盆濯手,闷声问:这种学问你也研究?

    晁晨固执道:学问不分高低贵贱。

    这时,有个内侍过来端成品,见二人交头接耳,不由斥道:闲话休说!

    正所谓言语不通听不懂,骂人也当放屁,公羊月懒得计较,只装耳背。但那内侍却误会他扶余话不精,是国师从中原带来的人,不由地拿汉话酸溜溜地贬损两句:还以为国师手底下的人同他一样手艺好。

    敢情真是把他俩当厨子使唤?

    公羊月眉头一皱,双拳紧握,眼见他心情不好,晁晨赶紧将人拉住,等那内侍走后,这才放手:忍忍便过去,不是来捉大盗的?

    公羊月抄着手,冷哼一声。

    乔岷莫名其妙的永别,跟重新投胎一般的判若两人,无一不再昭示着当中的诡异,公羊月没那么爱管闲事,若不是来捉大盗的,多半是觉得大盗乃破局的关键,至少晁晨觉着,他这副反应,八成是咽不下气,不管岭、十七,还有眼下的这个乔卫长是什么联系,但给人蒙在鼓里,白白当冤大头算计就是亏。

    于是,晁晨随口道:我且问你,找着十七,你预备如何?

    公羊月当即道:揍得他哭爹喊娘。

    晁晨颔首,问又:因为他利用你?

    不是,出乎意料,公羊月摇头否认,硬邦邦道,这小子,有事居然不来找我,是不是看不起我公羊月?说到最后,自己先憋不住显露笑意。

    晁晨惊讶无比:就这样?

    公羊月反瞧了他一眼:不然呢?

    晁晨仔细想了想,也跟着释怀,大概这就是真洒脱与假潇洒的区别,事糊涂,人不糊涂,对人不对事:说得也是,江湖本就一大染缸,何必分得那么清。有时候不妨想简单点,十七送永别二字,不一定就是阴谋,也许只是他这样直接而不懂委婉的人给予的最温柔的告别。

    说这同路相伴,没有真感情是假,若是连这点感情也没有,江湖也便失去人情味。

    两人相视而笑。

    恰好那内侍出来唤宫女收拾空盘碗,将好撞见这一幕,心里不舒坦,直呼没规矩:笑!笑什么!这是宫中,怎敢放肆,把嘴巴闭上,仔细挨收拾!

    公羊月烦去一眼,晁晨挡在前头,点头如捣蒜。

    宫人将青瓷盘次第托出,未免不整,统一收捡至食盒中,送回膳房,晁晨瞧见青葱浮面,未动分毫的蘸酱,待那内侍官长走后,讨了个便宜要来,就着小碗重新调制一份,而后当着公羊月的面,从袖子里抖出两只白灼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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