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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69) (第2/3页)
可能天衣无缝,只要是人,都有弱点。
崔叹凤的弱点就在于,他无法放下的心结
选择和痛苦,并不矛盾。
公羊月将长剑一挽,一改阴柔缠绵之势,反而端出清正磊直的架势,仿照河间对聂光明刀法的赞誉,力走龙蛇,以大开大合之变,先挫其气,再破其招。
以光明之法胜之,是最好的结局。
崔叹凤多有挂彩,竭力撑到最后,终是不敌,他受掌落回棺材的另一侧,拄刀大笑:全力以赴,仍输君决云一式。
公羊月罢手,看他慢慢跪坐下来,扶着棺椁边沿,目光极尽温柔。
崔叹凤将手探向聂光明的脸,如痴如醉,可惜,他还没有触碰到,那放在尸体心口上的玉斗便教红衣剑客挑了去,尸体rou眼可见腐败。公羊月向来不是心慈手软之人,看他往复纠结,只觉得可笑:人都死了,还活在过去做甚么?
你崔叹凤噎着气。
但凡你肯放下,也不至于止步于此。
崔叹凤手指在空中尴尬地抓了抓,最后重重叹息: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好不讲情面,是,是该放下了。
他顿了顿,再留恋最后一眼,而后双手去扶冰棺的盖子,使劲往上推平,一边发力,一边轻声言:我自幼生长在秦国,义父对别人好不好我不知道,但他对我,确实如同亲子,我被他收养后,他教我读书识字,教我兵书武功,后来荣登大宝,在姚兴几兄弟亦巴望的情况下,将苻坚的神术刀留给了我。
你们爱你们的国家,我也爱我的。
棺椁轰隆一声闭合,崔叹凤背靠在冰棺上,疲惫的喘息,他慢慢闭上眼睛,现在,他终于能盖棺定论:有的人生来就不可靠近,就立场相悖,就注定没有结果
随他话落,那双讨人爱的桃花眼猛然睁开,瞳子如深渊,透不进一丝光,而那红唇之上,仍挂着不败的笑意,他将手抠进棺椁的下方,转身对着公羊月问。
公羊月,你说呢?
南边那位出手,洛阳的人可已安排妥当?
妥当。
那该送去的东西是否已着人送达?
送达。
江木奴站在山崖上,顺着山风吹拂的方向,眺望城池与火海,而后向乖立一旁的叶子刀招手:你看,此情此景,可美丽?如果这里是长安就好了,那样,我会更高兴。
这个男人时有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叶子刀听不懂,只需装作赞同点头即可,不过,偶尔他也会顺着某些字眼往下聊,譬如提及长安,他忽然想起黑魁刚刚拿到的传信长安之变,本以为一个屠三隐暗杀数人已足够让人惊讶,不曾想还有更教他难以置信的:没想到,那位姚天王的义子,竟然真收服了芥子尘网。
江木奴摇头,非常笃定:没有人能收服芥子尘网。
啊,他不是叶子刀张嘴,凛冬的风往他喉咙里直钻,他闭嘴吞下,捂着胃连打了两个响嗝。
江木奴将四轮车转向,推到叶子刀身后,一巴掌打在他背上。打嗝彻底止住,江木奴冻得手骨疼,从四轮车的暗格里摸出一条织毯同一紫金暖手炉,将自己全副武装裹了起来,复才接道:聪明人总被聪明误,没救了。
没救了?
你知道为何代国,哦不,现在应该叫魏国,同秦国,燕国,凉国,晋国,我最不喜欢的就是秦国,因为不论是哪个秦国,于我都有奇耻大辱!
顺着江木奴的目光远眺,苍鹰盘旋于空,振翅顺着流风俯冲,飞向血色朦胧的洛阳。洛阳城中,马蹄破城奔疾,双鲤和师昂闻声对视一眼,心中皆明:
来不及,时间来不及!
小姑娘将落在掌中的毒血一握,奋力甩出,转身夺马挽缰绳,朝着兵来的方向奔驰,企图引开追兵。
阁主!
师昂意欲去追,被随后赶来的师旻拦住,他奋袂拂开来者,连马也不取,直接飞掠上平房屋楼,抄近路截人。
身为帝师阁的阁主,他几时如此失态过,那可是从来都以大局为重的理智清醒者。刚被双鲤的飒爽惊了一把的师旻,转头下巴落在地上。
他能怎么追,他只能乖乖善后。
双鲤对洛阳的了解显然比师昂想得要熟稔上许多,她拖着散兵追兵游走时,虽然做不到放风筝,好歹是有惊无险扛了下来,师昂在后为其掠阵,心中一时滋味复杂。
出西城门时,师昂从城阙落下,落在马背上彻底夺下缰绳的控制权,挥鞭一路向前。死守的晋国官兵认出了他,即便半个身子已被砍烂,也吊着一口气拉住绞盘,将城门留下一线,送他们出去,而后用身子抵住缝隙,毫无畏惧迎上马蹄。
城南被突破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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