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剑行_分卷(173)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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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卷(173) (第1/3页)

    吃茶的时候,公羊月隐隐听见哀乐,心中更是发疑。帝师阁自言以乐入道,门人既是江湖武夫,也是天下最懂音律的乐师,那曲乐忽轻忽响,如泣如诉,引人伤怀,不能自拔。公羊月眉心精气一冲,忽然清明过来

    他转头问:谁死了?

    奉茶的人低头看着靴子面,放下杯盏,行了个礼,就是不说话。

    公羊月一把揪住他的前襟,眼中又惊又怒又慌:我问你,究竟谁死了?谁死了!当他问出这句话时,心里像被小刀一点一点剜割,那种钝痛是他过去中剧毒痛百骸,亦或者重伤穿几个窟窿都不曾有的。

    那种痛,忍不下,也扛不住。

    约莫得了指令,不敢乱讲话,那弟子还同个哑巴一样杵在原地,公羊月嘿了一声,大力将人扔开,往小楼连苑深处横冲直撞。

    这里头不是帝师阁寝居卧榻日常公办的地方么,那就找一个能说话,会说话的人!

    他抓了一个人:你们阁主在哪里?

    摇头。

    扔开,又抓了一个:师昂在哪里?

    晁晨说,那个叫初桐的芥子在冰库外提到过,双鲤和师昂在一起,请自己到这儿来,那么问题肯定出在这两人身上。帝师阁阁主若身死,天下不会是现今的沉默无声,那只有一种可能!

    有人奔走传话,有人无声叹息,有人列阵,有人阻拦。

    竹林尽处,有人微微摆手,所有人都退了下去:阁主在南吕堂。说话的是个霁月光风的聋子,之所以言之耳背,乃是他人说话时他总会下意识紧盯嘴唇读语,而不是依靠耳朵。公羊月冲进来的时候,完全没有察觉到此人的存在,直觉告诉他,这个人的武功不弱,极可能更胜一筹。

    既然没有动手,那也没什么好说的。

    南吕堂在小楼连苑的最深处,庭中植满栀子与白玉兰,栀子未开,公羊月冲进去时,只见白玉兰树下白衣胜雪。

    满目尽是缟素

    白幔,白纱帐,白花,还有白衣人。

    听说这里是阁主寝卧之地,师昂再喜白,也不必把自己的地方搞得跟丧居一般,可他现在不但亲自服丧,甚至在里外挂白,令上下奏挽歌

    是他心中有愧啊!

    她在哪里?

    公羊月红了眼睛,他多希望自己说完这句话后,那丫头从屋顶上跳下来,摔个屁股墩儿,然后窘迫地招呼,笑问他惊不惊喜,或是好不好玩。

    但招呼他的只有师昂冷冷清清的声音:跟我来

    两人离开南吕堂,穿过回廊小池石桥,向乐声飞来的地方行进,对公羊月来说,每一步都很沉重,连带呼吸都似拴着万钧。他尽力握拳,却克制不住,一拳砸在柱子上,手下登时现出个窝坑。

    师昂停下脚步,轻声说::对不起。

    公羊月一字一句问:她是怎么死的?

    为了保我。师昂抬起头,目光定定,毫无躲闪,将前因后果悉数道来,坦诚得没有一丝一毫的遮掩和回避。

    公羊月心里好受两分,双鲤救的人,越清正忠直越好,总比是个百般推诿的伪君子要强上许多,否则,心里会再累上几分不值。

    他问:凶手是谁?

    师昂面无表情吐出那个名字:苗定武。

    苗定武?

    一瞬间,公羊月脸色异常夸张,由震惊到愤怒,最后狰狞扭曲,惨笑三声:苗定武,你说他叫苗定武?他一边笑,一边拔剑,扭头便向外走,恨不得生出双翅,能日行千里,飞到洛阳。

    师昂侧身,喊住他:凶手已伏诛!

    公羊月脚步顿止,但凶狠挥剑,砍断一旁的花树。树木断倒,砸下飞瓦时,公羊月转身,用剑指着他,无比痛苦: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亲手杀了他,为什么本已经死去的人还活着!

    为什么!为什么!

    师昂看他心魔成,拂袖伸手,剑指点在神庭xue上,口诵经诀,以帝师阁独有的涤荡浮尘心法助他复归清明,挣脱魔魇。

    公羊月,卒子而已,谁说你不可报仇!

    此人我已查过,剑谷九年前曾对其下过杀令,南武林中至今还挂着他的悬赏,你仔细想想,他能躲过一劫,自当是有人力保,你想报仇就冷静下来,揪出幕后祸首,才能教亡魂安息。

    公羊月大口喘息:幕后黑手?

    江南只有一个地方,和武林不同心,师昂脸色凝重,在他肩上按了按,拏云台,人该是藏在那里。

    老派江湖势力多为一阁一教马首是瞻,对南北二谷也很卖面子,许多小势力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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