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空洞 (第6/7页)

旧处于恍惚状态。

    然而，即便是恍惚状态，他依旧本能似的挺身替孟玄挡下此刀，这其中又有什么奥秘？

    万天意相信费杰既然阻止他杀孟玄，肯定会有自己的理由，也就没再继续进攻，却又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仔细打量着费杰。

    事实上，从费杰再次出现开始，万天意就发现他有些不对劲，似乎是完全不认得大家，但又不全是，至少对于莫邪还是表现出适度的亲昵，他这个样子，就好像只把大家当成了见过但不熟悉的人一样，眼眸中的冷淡，是怎么都掩饰不住的。

    而此时的费杰，又与之前有所不同，眼中的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又好像在因为思考什么而暂时失神。

    片刻之后，万天意发现费杰身上逐渐发生了变化，明明费杰依旧如同刚才一般眼神空洞地飘在那里，身上也没有散发出任何气势，但万天意就是感觉到一股莫大的压力在心中出现，而带给他压力的源头，正是一动不动的费杰。

    这种压力与任何能量以及气势无关，就仿佛一个人站在万丈悬崖之前必然会生出怯弱，仰望星空之时必然会觉得自身渺小一样……此刻的费杰，便是从这种“存在”的角度给了万天意这种心灵上的压力。

    万天意并不清楚费杰此刻正发生着如何伟大的变化，他只感觉到，费杰的“势”便如同不断拔高的山峰，默默而巍峨地生长着，慢慢地不再仿佛高山，而是成了海洋，再后来，却仿佛变成了一颗巨大的星球，最终变成了浩瀚无边的宇宙。

    刹那间，他感觉自己与费杰相比起来，无比之渺小。

    震惊二字已经不足以表达万天意此刻的感受，或许用震撼或者敬畏会比较恰当。

    与此同时，许多光年之外的暂驻星球，正端坐在大海边一座高耸礁石上听涛的帝殇忽然抬起头来，脸上露出了如同孩童一般简单而开心的笑容，旋即又露出哀伤之色来。

    “你终于走到这一步了。”帝殇脸上的哀伤，淡得仿佛随时会被风吹走，却又让人心痛，他喃喃自语：“可是，你尚未走到最后一步，我知道，你一定会要走的那一步了，我却不能阻止你，一如当年一般……”

    当年……

    帝殇的脑中闪过一些难忘而伤感的画面，轻轻地叹了口气，再度归于平静。

    宇宙虚空之中，万天意忽然发现那种高山仰止的感觉不见了，眼前的费杰，仿佛还是之前那个眼神空洞的费杰，但是他又隐隐地感觉，现在的费杰和之前有着差别。

    而在这时，孟玄也终于将毕加的意识能全部吸收完毕，睁开双目的刹那，整个人的气质显得更加内敛而深沉。

    万天意不由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孟玄身上，露出警惕之色来。

    孟玄也看着万天意，忽然伸手按上了脸上的银色面具，在万天意惊疑的目光下，将面具取了下来，露出微笑道：“万兄，好久不见了。”

    “你是……”万天意看着那人的脸，露出不可置信之色：“雷猛，怎么可能是你？”

    孟玄竟是雷猛！

    雷猛的脸庞看上去和原来没有什么差别，粗犷之中依旧带着几分憨直，不过那双精芒深敛的眼睛却显示出，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不太想事的雷猛了。

    雷猛微笑道：“当初在神墓的最后一关考验中，我虽然最终踏上了最高阶梯，但却耗尽了所有潜能与生命力，无名剑的剑灵通过空间法则，将意识未散的我送到了意识国度。进入意识国度的我忘记了自己原来的身份，懵懵懂懂地在那个残酷的世界中厮杀竞争着，直到两千多年前，我参加了第三门户的一场战斗，遇到了石舟，无名剑突然从石舟的虚界中飞出，到了我的手里，之后我才记起了过去的一切……”

    说着雷猛手中便出现了一把看上去不起眼的长剑，正是当初费杰交给石舟的无名剑。

    雷猛抚摸着无名剑剑身，道：“之后我就决定潜伏在意识国度之中，凭借着无名剑的帮助，我快速地吞噬着比自己强大的意识体，最终得到朽木的赏识，成为他的得力助手，甚至知道了毕加卧底在阳世界的事情……刚刚朽木收到毕加的密信，便派我出来相助，等我看到飞射在虚空中的嗜血枪，就知道正在与毕加战斗的极可能是阿杰，再看到你，我就更加确定了。”

    “那么费兄知道你的身份？”万天意想起刚刚费杰替雷猛挡下那一枪的情形。

    雷猛疑惑地摇摇头，道：“应该不知道，刚刚那种情况，我根本不敢跟阿杰传音，所以也没法告诉他我的身份。”

    这就有些奇怪了，如果费杰不知道雷猛的身份，又岂会出手挡住万天意那一刀？

    事实上，当费杰看到雷猛的刹那，凭借已经达到第七重的卍解之眼，他便轻易地看透了那层银色面具，看到了雷猛的真正面目。

    正因为如此，他才能在之后的一系列变化中与雷猛配合无间，对毕加展开最后绝杀。

    “当毕加抓上嗜血枪的时候，我本想趁着那个机会，用无名剑对他展开致命一击的，却没想到嗜血枪中竟然会突然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