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崽不能,至少不应该_分卷(5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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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卷(52) (第3/3页)

微的,我失信了一段时间,但现在算不算是亡羊补牢?

    这些都可以拉黑的。顾长浥似乎并不多么信任他,语气里也没什么起伏。

    姜颂实在是没辙了,终于声音很小地说:可以亲。

    顾长浥跟没听见一样,还是偏着头不看他。

    姜颂咬咬牙,实在是压不住火了,声音抬起来,可以亲,但是不可以再装可怜!

    顾长浥后面小半个月里表现不错,至少都没再哭。

    姜颂的绿萼送过去没两天,家里就来了个电话。

    那时候他身体好多了,本来正和顾长浥头碰头地给核桃仁剥皮。

    听见张如森女儿的声音,姜颂还有点吃惊,小娥,什么事儿?

    电话那头哭哭啼啼的。

    姜颂放下电话,脸色有些凝重。

    顾长浥没问他什么,起身去给他拿了身深色的衣服。

    他们到的时候,张如森家里已经聚了不少人。

    张小娥迎着他们往里走,里头有个姓魏的在跟我爸说话呢,等会儿你再进去。

    姜颂微微一挑眉,吴青山自己不来,让魏雨谋来?

    颂哥,你别喊。张小娥憋着眼泪,小声说:好多吴家的人。

    吴家。姜颂冷冷地笑了一声,表面积极。

    不大一会儿,魏雨谋哭天抹泪地从房间里出来,张叔多好的人,我们还指望他多提携,怎么就

    哭什么?姜颂冷眼看着他,人还没走你在这出什么丑?

    你!魏雨谋抬起头来,脸上果然半滴泪都没有。

    他看见姜颂身后的顾长浥,骂娘的话全都刹回了嘴里,我也只是担心张叔身体。

    姜颂不客气地瞥了他一眼,推门进去了。

    他把门一掩,卧室里的光立刻暗了下来。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老人的味道。

    虽然接电话的时候就有了心理准备,但姜颂看见张如森的时候还是踩了冰窟窿一样,从里到外地凉透了。

    当年姜正国没能等到他养老送终。

    所以姜颂除了自己之外,并没有见过缠绵病榻之人。

    躺在床上的与其说是一个人,不如说是一具还未冷透的尸体。

    还未全然回暖的初春,张如森戴着一顶绛红色的毛线帽,好像还能挽回一些气色一样。

    暗青色的皮肤松松垮垮地贴着颧骨,显得他的眼窝愈发深陷。

    他的眼睛半睁着,边缘露出一线微光,似乎已经很久没有眨动过了。

    气管插管让他的头微微仰起,泵出的空气里带着难以名状的气味。

    张如森显然已经不能说话,动也动不了,甚至可能连人都不认识了。

    床头是姜颂新送的绿萼。

    初绽的花苞似乎是房间里唯一的生机。

    张叔。姜颂走到床边,脸上的笑很自然。

    就好像很多年前他放学回家,看见张如森在他家厨房里帮忙剥蒜。

    那双浑浊的眼珠似乎很轻微地闪动了一下。

    姜颂在床边坐下,给绿萼稍微洒了点水。

    小娥和弟弟都长大成家了,不用cao心。他低着头,把手上的水擦干净。

    张如森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一点,目光并不聚焦。

    姜颂沉默了一会儿,他们如果有事儿需要照应,我不会不管。

    他又扭头看床头上的花,这绿萼,是长浥找的。他听说你喜欢,让人费了不少功夫。

    言下之意,顾长浥也不会为难他的儿女。

    张如森的眼珠稍微动了动,目光落在了姜颂身上。

    姜颂也明白,我不怪您。我父亲也不怪您,您把我看顾得很好。

    他鼻子发酸,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哭。

    他握了握张如森枯枝一样的手,我也是大人了,虽然不争气,但也没有不如谁,能照顾自己。

    或许是另外一种幸运,姜颂不曾和什么人这么正式地告过别。

    他想让他放心。

    但是心里又憋着一个疑问,一个他或许问了能得到答案,而不问就一定会遗憾一辈子的疑问。

    他想问张如森对吴家掌握了一些什么,曾经写给他的一串数字究竟是什么的密码。

    但张如森现在甚至看不出是不是还清醒。

    姜颂安静地在床边坐了一会儿,拍了拍张如森的手,您好好休息,过两天我再来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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