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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惆怅。

    他扶着楼梯扶手走下来，一眼就看见窗户上精致的红色窗花。

    宋姨在院子里浇花，扭头看见元祁盯着窗户看，不禁笑道：“这些都是陆先生一大早起来贴的。”

    元祁走到门口，不着痕迹地蹙眉：“他人呢？”

    宋姨站直身体：“早上陆先生接了家里的电话，今天除夕，他让我跟你说一声，他妈喊他回家了。”

    “嗯。”元祁轻轻抿唇，没再吭声，坐在院子里一侧的摇椅上，随手拿了本放在手边桌子上的杂志。

    虽然面上没有丝毫反应，但是捏着纸张微微发抖的手还是出卖了他的情绪。

    真好，有家可以回，有家人牵挂，自己竟然有点羡慕他了。

    早些年元祁站稳脚跟，收入也很稳定的时候就已经有能力脱离元申了，但是他一直隐忍，并不是他软弱好欺负，而是想着好歹逢年过节有个可以回的地方。

    家这个词明明代表了温暖，可是却成了元祁每每想起就会眼睛发酸的字。

    因为没有，所以越发感触。

    他侧目，看着忙碌的宋姨，眼睛眨了一下，淡淡道：“宋姨，你的儿子是做什么工作的？为什么过年也不回家？”

    宋姨拿着喷壶的手一僵，背对着元祁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他……他的工作很辛苦，他和你差不多，也是在剧组工作。”

    不知道是不是元祁的错觉，宋姨说这话的时候有些闪烁其词，甚至越说声音越弱。

    元祁微微颔首：“哦，剧组的工作确实会很辛苦。”

    反正闲着没事，元祁便开始和宋姨唠嗑：“我当年拍戏的时候年纪很小，第一次吊威亚也才七八岁，直接吓哭了，影响了拍摄，导演很生气，把我挂在上面很长时间，中午他们都吃完饭了才把我放下来。”

    元祁盯着宋姨的背影，她弯着腰继续洒水，还不忘附和元祁：“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一个孩子！”

    “这么多年过去，想想还是忍不住害怕。”

    元祁合上手里的杂志，继续注视着宋姨，他从来都没有过此时此刻这么想要对一个人倾诉心事的想法。

    “还有后来，和一个很红的艺人演对手戏，因为我私底下惹了他，所以拍摄的时候就被他一下推倒，沿着楼梯滚了下来，那次身上骨折了好几处，在医院里躺了小半年。”

    以前的事元祁没有讲过，但是不代表他不记得，也不代表他不记仇。

    相反，那些各种各样的经历，早就一桩桩地埋进了他的心里，甚至雕刻了墓碑，记载着发生时所有的细节。

    他也真的在一次次的经历里磨平了棱角，变得圆滑知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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