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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人来疯,他穿着昂贵的西装和手工皮鞋,执意找水果店要给她买吃的。 偶尔几个时刻,她见到了郁孟平的青涩,坚韧,意气少年瞬间。 而那时在会所里,郁孟平将她迷得晕头转向,他吻她的时候,周攒没感觉到真心,那只是一种猎人技巧性的手段,好哄得鱼儿乖乖上钩。 周攒在为自己的心动不值。 这种心动昂贵,稀少,却从未好好被人珍惜。 但现在为她鞍前马后像少年似地买水果又是真真实实的郁孟平。 郁孟平付了款,原本以为可以轻松地从栅栏之间拿出来,但他买得太多,后来还是店家拿了根晾衣服的叉子越过栅栏给他。 郁孟平生平头回这么买东西。 他的吃吃喝喝向来都有人伺候。 他有些新奇,觉得好玩,可转身的时候却发现周攒在哭。 走近了,才发现周攒的眼睛和那嘴唇一样,浅浅地浮动着薄脆的红,像是刚酿的杨梅酒。 “怎么哭了?”郁孟平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耐心地给周攒擦眼泪。 周攒想自己真是胆子越来越大,挥开他的手,哽咽地问:“谁让你亲我的?我都没同意。” 郁孟平这样漫不经心的行为让她觉得轻佻,不正式,她不甘心,尽管她并不反对那浅浅的一吻。 原来是这样。 郁孟平觉得自己的脾气真是越来越好了,竟然连周攒的小题大做,他都可以理解。 “那你想怎么样呢?周攒?”他哄着。 周攒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难道让郁孟平好好地认真地待她么? 他们这样的人眼里还有认真二字? 连接吻也是这样不经过同意,说上头就上头。 周攒觉得委屈,可又能怎样呢? 她擦了眼泪,抽噎着说:“反正就不能莫名其妙地......” 她话还没说完,忽地听见郁孟平低头问:“那我现在可以么?” “什么?” “亲你么?” 周攒憋了一会儿,忽然破涕而笑。 怎么会有人这样哄她? 周攒捶了他胸口,“不可以。” 郁孟平有些郁闷地叹了口气,很失落的样子。 周攒笑得更为明显了。 他单手虚虚地抱着她,压着眉头认真问:“周攒,要不要试一试?” 街道两旁间隔种着玉兰和海棠,玉兰经历了繁盛,现在只稀稀落落在枝头上留了几朵,但也是衰落的样子,那是这个春天最后的玉兰。 而海棠却是枝繁叶茂,花影重叠,压弯了枝头。不远处的天边是明月珠子,轻寒漠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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