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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职业律师,她不会对任何形式的生意感到晦气;但听到陶迆说出“遗嘱”二字,她忍不住凛眉瞪她:“虽然对你这种富婆来说早点立遗嘱是好事,但你是不是有点心急了?” 说到这里蓦地涌出一阵心悸。她抬头,隔着玻璃隔断看向靠着阳台护栏,默默吸烟的男人。 这是载着陶迆来律所的男人,开着一台蛮复古但漆面完美流畅的宾利。瞧着二十七八,至少一米八五,身材和容貌极其优越。他身上有材质剪裁都极佳的衬衣和西裤,腕间还佩戴精致华贵的手表和袖扣—— 各种陪衬已经很夺目了,但在他身上,你就会发现这些贵得要死的东西真的只是陪衬,它们没有压住那个男人哪怕万分之一的贵气。 如果不是抽烟的神情有点苦闷,他身上的光彩怕是要惹得律所全部小姑娘凑到她办公室来。 但就是这苦闷的表情让章婳意识到了些什么,她收回目光望住陶迆,凌厉地问她:“你这次有点苗条过头了,怎么回事?” 陶迆懒洋洋地靠在她办公桌后的人体工学椅上,在暖好的春光里笑得慵懒惬意又没心没肺:“看到那西装美男了没?我最近包养的小白脸,怕他谋财害命,提前做个打算。” 章婳冷笑:“知道西装美男靠不住,那就别谈。” 陶迆笑得跟漂亮的傻缺一样:“我也不想,但他太帅了,”甚至开始跑火车,“他还很会一些才艺呢,比如脱/衣舞啊什么的。” 没多久章婳就知道那男人是谁了。 对方主动给她发来了邮件,补充被陶迆遗忘掉的部分资产,提醒章婳不要忽略。 对方署名【薛宴】。 陶迆怎么又跟姓薛的纠缠上了?她皱着眉头查询这个名字,很快清楚了男人的商业地位和与陶迆的关系——陶迆前夫的侄子。 直觉已经告诉她某些答案,可她仍不死心,用邮件问对方:【你跟陶迆什么关系?】剩下的都是欲盖弥彰的补充,【为什么掌握她的资产情况?而且比她本人还清楚?】 男人回:【男女朋友。】 牙齿陡颤,当即穿破唇面,她舔了下,舌尖腥味很重。默了半晌后又问对方:【陶迆到底怎么了?】 男人只回她:【不是很好。】 不是很好。 陶迆怎么可以过不好呢。 她那充满灵气的漂亮学姐,怎么会突然不好了呢。 在酒吧里和西装美男小酒托喝到凌晨两点,挥霍两三万,出来竟然一点儿没醉,还能打电话问远在M国读计算机博士的程寻:“她有可能会死。” 程寻没问是谁,但就已经知道她在说谁,在电话里长叹了一口气,问:“你在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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