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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敢走进房间。

    “林茹，我还是那句话，把黎里送走，我们就重新开始。”

    “送走？孩子都那么大了，送走，送哪里啊？！”

    “送福利院，送给别的没孩子的家庭，送哪儿都行，总之越远越好，永远都不要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她本来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

    黎全志说这句话时，极尽寒冷，仿佛一把冰刀直直插入黎里的心脏！黎里紧紧地抱住书包，双手捏着书包的肩带瑟瑟发抖，牙齿又忍不住颤抖了起来，就算是用力地咬住自己的唇，也无法克制。

    但是，她沉默着，像以往一样。不仅是因为她知道哭闹改变不了结果，更是在等待mama的回应，因为那一刻，她是如此渴望mama的拒绝和反对。

    可是，房间里一直都很安静，安静到连哭声和呼吸声都听不到了，安静到黎里的恐惧越来越大。

    在经历了好像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林茹终于出声了。

    “好。”

    短短一个字，林茹似乎用尽了毕生的力气，她突然瘫软在地上。

    “砰！”黎里的书包从手里掉了下来。那一刻，她感受到了被抛弃，被那个世界上唯一会关心她的人抛弃了。如果说前夜黎里在李德那里体验到了耻辱和疼痛，今日在父母面前她知道了什么叫失望和心寒。

    “谁？”听到了客厅的响声，黎全志警惕地立刻把房间门打开，两个人同时转头看到黎里就这样站在他们面前。

    “黎里！”在见到女儿的那一刻，林茹那用一个世纪之久做出的决定似乎立刻崩塌了，她疯狂地冲出来紧紧地抱住黎里，眼泪鼻涕决堤似的喷涌出来，“黎里对不起，mama对不起你，mama对不起你，mama不送你走，不送你走……”

    半分钟前，黎里还是如此渴望mama的拥抱，她想向mama倾诉自己受到的伤害，想在她怀里放肆地哭泣，想安抚同样受伤的mama，可是此刻的她，没有任何力气抬起双手回抱这个说“好”的mama，她甚至无法大哭出来，只能默默地流着眼泪，一如昨晚。

    有些怀抱，晚了一秒，都不一样了。

    “黎里……是mama不好……mama对不起你……”林茹还在使劲儿地边哭边喊，毕竟是身上掉下来的一块rou，她真的没有办法做到这么狠心。

    “林茹。”黎全志走了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抱在一团的母女，眼里尽是失望和愤恨。他明白，就算真的把黎里送走，林茹也不可能真的放下这个女儿，一定会想办法打探她的情况和消息。

    “全志……”林茹伸出了一只手，拉住了黎全志的裤腿，她仰头看着黎全志，又转头看看怀里的黎里。一边是老公，一边是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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