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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鼻涕快淌到嘴巴里,雪里要给她擦一擦,尹奶奶把她带走了,她身体悬在半天,纸巾掉在地上。 两老一小走出了派出所大门,走到街上去,雪里听不见他们的声音,只看到一条条毒蛇从尹奶奶嘴巴里钻出来,它们被年轻的,新鲜的血rou吸引,迫不及待、争先恐后朝春信扑过去。 她脚步虚浮踉跄,双肩颤抖,背影模糊,如晨雾将要在日出前逝去。 …… 晚上住在宾馆,雪里问mama,“我们能不能把春信要来,跟我们一起住。” 蒋梦妍正在抖被子,闻言一惊,攥着被角慢慢坐到床上,盘着腿开始发呆。 雪里靠在床头,问:“能不能。” 蒋梦妍说:“你让我想想。” 雪里说:“你就好好上班吧,赵厂长人挺好的。” 蒋梦妍猛地抬头看过来,眼睛大睁着,这孩子是在跟她谈条件。 雪里问:“mama觉得春信怎么样,其实你也喜欢她,对吗?她真的很可怜。” “……是的,那孩子是真可怜,她要是你meimei,我哪舍得那样对她,这孩子命苦。” “mama,我们能不能把春信要过来,如果我去要,尹奶奶肯定连门都不给我开,你帮帮我吧,我们去探探口风。” “你这孩子。”蒋梦妍无奈极了,“你真是异想天开,春信又不是一个玩具,是你想要就能要的吗。” 雪里说:“其实她就是一个玩具。” “什么玩具?”蒋梦妍侧过身子看她,“那是个大活人,你们还是好朋友,你怎么可以这样……” “她是出气筒。”雪里打断她。 蒋梦妍:“……”真是小看你了。 家里是负担得起两个孩子的,春信确实可怜,可她还有爷爷奶奶和姑姑啊,是她说要就能要的吗? 见识过春信那一家人,雪里真觉得自己的mama是天底下最好的mama。 因为小时候跟爷爷奶奶住在康城,mama总觉得对不起她,什么都迁就她,今天mama抱着她眼睛都哭肿了,一个劲儿道歉,说不应该把她单独放在赵叔叔那里…… 雪里当然不怪她,人都是比出来的,看看春信,她一点不觉得自己可怜。 mama心里肯定还在愧疚,她差点就再也见不到她的宝贝女儿了。 ——对不起了mama,小棉袄四处漏风,又要开始算计你了。 “算了,mama,你给我剪剪脚指甲吧。”雪里爬过去,把两只小脚搭在mama大腿上。 蒋梦妍叹了口气,起身去包里翻钥匙,找到指甲钳回来,蹲在床边,“下来点,别飞床上。” 这一剪,就看到女儿脚上全是红通通的水泡,蒋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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