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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7节  (第1/3页)
    瞿老夫人手一抬,萎缩着肩膀的陈四郎推着轮椅,低眉顺目地请乔放之坐下。    一路,瞿老夫人语声殷勤,乔放之缓和神色适时颔首点头,给足了瞿老夫人颜面。    “……您长途跋涉实在劳心劳力,听说您屈尊来陈家落脚,便赶紧将外院坐北朝南的秋收阁打理了出来,又备下便餐和四件仲春初夏的长衫衣帽……”    瞿老夫人再看身形高大、棱角分明的乔徽,不由面露怅然,话语间多了几分真心,“……宝元这孩子前几年还来我们家和二郎讨酒喝,浑是一副少年气,如今大难之下倒长成了肩膀宽能担事、手腕硬能平人的青年人了。”    乔徽低了低眸目,声音喑哑暗沉,“老夫人谬赞,不过是老了一头。”    自抵达宣城,乔徽一直避免发出声音,如今说话,反倒叫众人一惊。    陈笺方的寡母段氏颤声道,“宝元,你的声音……”    乔徽轻轻垂眸,“声音沙了,还需劳诸位费力分辨。”    瞿老夫人目露不忍,“明年……明年还考恩科吗?”    若上了殿试,这把声音,怎么回圣人话?    举人考进士,考到最后,考的是神、面、身、音……说话哑得像裂石的书生,怎么能被点中?    “不考了。”乔徽声音发哑,“三年没拿笔看书,做不出如二郎笔下的好文章了。”    瞿老夫人在心底深处,轻轻松了口气:若是乔徽也考,乔放之又该花精力辅导谁呢?弟子,怎么争得赢儿子?!    乔徽一语言罢,显金跟在其身后,方抬起眸,认真专注地打量了这个被迫快速成长的青年郎。    前一次见,因乔徽表现出的秉性一如既往地叫人抓狂,让显金自然而然地忽略了他的变化。    是啊,两年诶,人生被打乱的两年。    本该轻狂倨傲的少年郎,放下安稳的生活,主动迎上莫测的未来,担负起为乔家与父辈正名的重任,将书笔收起,转身拿起刀剑,为自己挣一条活路……怎么会没有变化?怎么可能没有变化?他的人生就算被矫正,又如何能毫无痕迹地回归正道?    如今听乔徽坦诚又嘶哑开口,一种滞后且迟钝的惋惜遗憾,悄悄爬上显金心头。    沉默又平静地紧随其后的陈笺方,福至心灵般看向显金。    正好撞进少女投向他人,那双柔软又疼惜的眼眸。    第255章 穿云箭来(3000)    陈笺方鼻腔一紧,像一股强劲的薄荷凉气冲上天灵盖,他轻敛目,微不可见地调整鼻息,深深地汲取两口新鲜的、叫他继续勉强存活的空气。    乔徽亦感知到视线,在东海厮杀中养成的敏锐知觉,让他第一时间抓住显金的目光。    乔徽回头,弧度很小地勾唇一笑,像在尽力安抚少女。    两方视线交织。    陈笺方尽收眼底。    少年郎心头血气上涌,隔了许久许久,方平定心神,从胸腔中长长呼了一口气。    不知为何。    如今,他有种未战先怯的胆寒感。    两年前,都未曾有过的必败感,现在,却如千军万马般席卷而来。    是因乔徽改头换面而归吗?    是因他与显金中间横亘着千丝万缕的纠结吗?    是因他尚且白身,距离功成名就,还有最大的天堑需要跨越吗?    ……    游廊中,队列渐渐走远。    陈笺方沉默地垂首待立,略有茫然地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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