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一片月_第7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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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节 (第2/3页)

她住安邑坊,那间房也没见得有多阔气。”

    “你有和秋言提到你见到梁凤娘之事吗?”

    “我们说不上话。”小娘子道,“只和几个街坊提起过,当时秋娘子拎着油瓶经过,谁知她听去多少。”

    小娘子尚未意识到其中重大的关联,一脸无所谓。

    李纤凝沉寂片刻,接着提问,“未搬离居德坊前,梁凤娘和秋言关系如何?”

    “秋言刚嫁到我们坊那会儿,数凤娘和她走得近,两个人亲姊热妹似的,前后脚有了身孕,还相约结成亲家呢。后来却渐渐疏远了。”洪婆说。

    “何止疏远,还反目成仇了呢。”方大娘凑上前,“秋小娘子到凤娘家里闹过。这事你忘了?咱们还去劝架来着。”

    “哦哦哦,是有这么回事儿。”洪婆点头,“当时两人撕扯的那叫一个难看!”

    “为何反目成仇?”李纤凝提问。

    “哟,这可记不清了,她们年轻小娘子的事谁说得准,今个儿香明个儿臭,常有的事。”

    “那时候秋小娘子的丈夫刚刚过世,秋小娘子心情不好,凤娘性子又直,指不定哪句话戳了她肺管子,叫秋小娘子不快了。”方大娘插言。

    “你别说,那阵子她心情确实不好,成天摆着一副瘟神脸,阿娇见了都怕,常常过我院子里玩。”

    “除了梁凤娘,秋言还同谁交好?”

    “再也没谁了。秋小娘子斯文腼腆,不大主动和人搭讪。我那小女儿出嫁前同她好过一阵儿,嫁人后,再没联系了。”

    李纤凝拄腮凝思,这一趟不可谓不有收获,可惜全浮于表面,深入不到根本。按坊民说法,秋言和梁凤娘仅有的矛盾也只是秋言死了丈夫,心情不好和梁凤娘拌嘴,时隔多年,秋言岂会因为多年前的几句吵嘴而心生杀意,赶去安邑坊杀人?

    其中必有重大隐情。究竟藏着怎样隐情,毫无疑问尚需深挖。

    从居德坊出来,仇璋衣领处那圈描金仰莲纹显见的暗淡,金粉簌簌落了满襟,足见妇妪们的热情。

    仇璋黑着脸,“下次查案你自己来,恕我不能奉陪。”

    李纤凝道:“究竟你是县丞,我是县丞?”

    “我是县丞,但我休沐。”

    李纤凝才不管,“明天我去拜访魏县丞,烦你引路。”

    “你拜访他作甚?”

    李纤凝步履放缓,“秋言丈夫那桩案子,我想一探究竟。”

    “李纤凝,你非得在人家休沐的时候前去搅扰?”

    “我观魏县丞,有怀公而忘私之心,不计劳苦,比你这个县丞称职多了。必不介意我相扰。”

    “既如此,还等什么明日,何不当下去拜访?”

    “不成,出来久了,被我娘发现要挨训。说好了,明日巳时,你在西角门外候我,不准爽约。”

    仇璋没应,但是李纤凝知道他一定会依从她的心意。

    秋阳温暖而不刺目,天色温润一如积蓝瓷釉。呼吸间,尽是桂子花香。李纤凝高举手臂,惬意地抻个了懒腰。有案子查、有情人在侧,天气又这样晴媚可人,霜飔微微拂面,她还要怎样更好的秋天?

    第8章 上弦月篇(其八)白骨案

    魏斯年对李纤凝仇璋二人的突然造访颇感意外。到底是官场上浸yin久的,惊讶掩于眼底,热情招呼来客。

    “贫舍寒酸,无有好物招待,仅有粗茶一壶,聊以待客,二位别嫌弃。”

    仇璋嘴上说着“哪里哪里”,接过茶盏,无需近嗅,仅凭袅袅上升的茶气分辨出确实不是好茶。客气放置一旁,并不饮用。魏斯年寒士出身,为官多年,清廉似水,较他这等有宗族倚靠的县丞又是另一番光景。

    李纤凝不讲究这个,恰逢口渴,抬臂饮了半盏。

    “今日冒昧到访,该是搅扰了县丞清闲?”

    “贵客登门,欢喜还来不及。何谈搅扰。”魏斯年见李纤凝一口喝去半盏茶,提壶续茶。

    “魏县丞不妨猜一猜,我们此行的目的。”

    仇璋斜一眼李纤凝,不十分相熟,登门搅扰已是不该,对方又是长辈,怎么还叫人猜?

    魏斯年笑呵呵,“想必是为安邑坊那桩案子,有需要魏某人略尽绵力之处,李小姐尽管开口。”

    “昨天我们去了居德坊。”李纤凝说,“据那里的坊正透露,秋言的丈夫张豫卷入了四年前的人命案子,于当年秋后问斩,今次来找魏县丞,实为了解此案。”

    “张豫……哦,张豫,我说这名字耳熟呢,确实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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