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女 (古言,1V1,高H)_秋后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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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后 (第1/3页)

    铡刀铿锵地降落下来,人头落地,殷红的鲜血哗啦啦地顺着刀片流淌。

    刽子手的脚往前一踢,躲开喷溅的颈血,不假思索地开口喊:“下一个!”反握的鬼头刀,拿粗麻布擦过。下一个死囚已经被拖上来,躺在刀下又哭又喊,刽子手并没有动作,骂了句娘,抬头冲着高台上的监斩官喊,“大人,刀钝了,得磨啊!”

    “怎么如此磨蹭啊。”监斩台上的御史擦一把汗,嘟哝道。他旁边的同僚喝着茶,在刑场一片震天动地的哭喊声中不紧不慢地说:“磨吧,磨刀不误砍柴工,还有好多人要砍呢。”

    天有四时,王有四政。冯氏的族诛恰逢其时,正好赶上白露降、寒蝉鸣的秋后。

    自今秋太后突然抱恙,到今日也不过十几日。禹王后冯氏突然卷入谋反案中,行径穷jian极恶,大逆不道,抵夷族之诛,事涉多名高官。天子训练的亲卫径直闯入一户又一户府邸当中,连夜捉拿乱臣贼子,火光照亮他们锃亮的鹖尾冠,身披的明光铠,与簇新的铜印墨绶。

    皇帝念及骨rou亲情,指派了新国相到禹地去,要铲除犯上作乱的幕宾,匡正兄弟的言行。禹王忧惧之下,一病不起,竟再不接见外客。

    坊间流传一些关于此事的耸人听闻的传言,盖好事者随口污蔑、居心险诈编造耳,当然都不足为信。

    同僚想到此处,往一片惨淡的台下看了一眼。肃杀的朔风卷动着枯黄的衰草。上头一轮昏昏沉沉的日头,半死不活地映着行刑场上的衰残的人影,将死囚们身后的亡命牌上,那个墨笔写就的“斩”字映得发亮。

    刽子手开始磨刀,铮铮然的鸣声,穿彻死囚们的嚎哭喊叫,盖过周遭围观的人群的喧闹,一路传遍了整个刑场。

    御史又开始抱怨了:“廷尉是怎么做事的?这么多死囚,都不把嘴封上,任由他们在这里鬼哭狼嚎。多吓人啊,监斩这几天,我夜里都在做噩梦!”

    同僚饮了口茶,说:“你既然对廷尉这么多牢sao,不如写个折子,让陛下的眼睛过过目?”他朝旁边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另一新设的高台上,一个身披绣衣手持节杖的官员正襟危坐,威风赫赫。这是皇帝额外派来监刑的人。

    御史闻言色变,摆手道:“我可不敢,惹谁不好惹廷尉做什么呀。”

    自从皇帝复朝,对外只称太后病情加重。“圣躬违和”一词在本朝业已滥用,朝中鲜有人敢过问太后的御体。

    皇帝重回朝堂上,与先前大为不同,只字不提什么改不改革的事情,只召集百官复议赵、王案,并要求太后寿辰照办,群臣祝寿的贺表也要按期提交。这贺表太后能否看到无人知道,陛下肯定是要亲览的。为今之计,只有赶紧把那些“玄牝之门”、“以为天下母”的词句都删掉,换成“天者万物之祖”、“天子作民父母”,斟酌用语,小心从事。不然下场就在眼前。叁公风雨飘摇,太尉空缺,丞相更替,御史大夫自杀,百官动荡,窃不自安,也就只有廷尉不动如山了……

    “怎么这么会缘上雅意啊!”御史忍不住感叹,想起朝野风闻从冯氏府中查抄的一箱大臣往来信件。和光同尘,泥沙俱下,满座朱紫又有谁真正能干净呢?这个谋反案恐怕短时间不会轻易结案了。

    念此,他背上的汗浸湿了官袍,往台下喊:“刀磨好了没有?今天的头,就不要拖到明天再砍了!”

    *

    锦章殿阶前蹦上来一只促织,金屏翠幔,在暮秋冷色里萧索地沉默着。

    皇帝政务繁多,百忙之中仍旧保持向太后恭谨问安的习惯,不敢怠慢。

    殿外严防死守的众多禁军,与殿内稀稀落落的宫人形成鲜明对比。太后自重迭的屏风后缓慢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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