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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寄印传奇纯爱版(6) (第7/8页)

中要干

    净些,没了蜘蛛网。

    打了点河水灌进去,伴着「吱嘎吱嘎」响,涓涓细流终究还是缓缓而出。

    周遭的一切无疑令人沮丧。但当我们大汗淋漓地围拢在火堆旁,愉悦也如同

    那氤氲的焦香,在年轻的心坎上欢腾而起。那天我们剥了所有的鲫鱼,大的如巴

    掌,小的似鱼浮,却总也吃不够。至今我记得烈日下呆逼们肮脏的脸,青春的笑

    容锐利得如同晴空中的鸽哨,经久不衰。烤鱼样子不敢恭维,但味道确实不错。

    可惜没有啤酒。饭毕,抽烟。我上了个厕所。难能可贵,竟有半卷卫生纸。擦屁

    股时,我发现纸篓旁的平海晚报上盖了个戳。颠来倒去一番,是「西水屯村委会」

    无疑。报纸日期是九月初,头版就是俏立船头的长者。登时我心里一沉。

    从厕所出来,院子里空无一人。我喊了几嗓子,没有回应。奔出大门外,放

    眼是一人多高的玉米田,哪有半个人影?我有些心慌。转身返回,东西都还在,

    鲢鱼撞得水桶咚咚响。正待骂娘,我听到一阵窃笑。循声望去,正中的房门开了,

    露出一张傻逼的脸。他说:「嗨——哈喽。」

    我惊讶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于是他说:「拜拜。」

    我立马冲过去,但门还是关上了。屋子里的傻逼笑得更愉快了。我说:「开

    门。」

    傻逼们索性唱起歌来。我不由心头火起,抬腿就是两脚。准备踹第三脚时,

    门开了。王伟超看着我,有些发懵。我径直走了进去,感觉像刚从水塘里爬出来。

    屋里陈设如故,就是靠床多了张枣色长木桌。我一眼就瞥见桌侧的白色漆字:

    「西水屯村委会」。床上光溜溜的,只一张凉席。呆逼们就坐在上面,手里夹着

    烟,样子却颇为拘谨。我想说点什么,张张嘴却吐不出一个字。

    回家路上大家都沉默不语。只有水桶叮当作响。临分手,王伟超呵呵笑着:

    「你个逼到底咋回事儿?」

    我说:「没事儿。」

    他说:「看你rou样,大家都想见识见识赌场嘛。」

    我笑了笑说:「真没事儿。」

    等他们散了,我立马按原路返回。

    四点光景,两道的白杨飞速闪过。路上忽明忽暗。我心如乱麻。长桌上摆着

    个不锈钢碗,躺了十来个烟头。我捏起一个来看,身旁的呆逼小声说:「阿诗玛。」

    我不记得陆永平抽得是不是阿诗玛。抽屉里倒是空空如也。靠墙的柜子里貌似有

    床铺盖卷。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敢细看。

    刚才走时偷偷留了门。我自知没有行窃的技术。这逼从小擅于溜门开锁,听

    说去年蹲进了周村监狱。屋子里一股水泥和生石灰的味道。房顶西北角有几道水

    痕,后窗沿更甚,土黄色的污迹直接连到地上,像谁沿窗撒了一泡尿。进门我便

    直奔床铺,掀开凉席,床板光溜溜的,屁都没有。拿起不锈钢碗,细细端详,也

    只能瞅见一张扭曲的脸。打开抽屉,还是那几张旧报纸。我

    深吸口气,走向贴着

    东墙的深红色立柜。这是组合柜的一部分,八十年代结婚的标配。通体条状斑纹,

    像爬满了鱼的眼睛。两扇立门中间嵌着长方形的镜子,边角画着类似牡丹的玩意,

    顶部正中写着草书「百年好合」。另一套矮柜一直扔在我家楼上,零二年搬家时

    才处理掉。

    柜门一开,樟脑味便扑鼻而来。左上是一床褥子,裹着床单,看起来挺干净。

    右上是床粉红色的薄被,成色很新。下面有半提卫生纸,一本旧挂历,靠边立了

    张凉席。此外就是堆脏衣服,满是泥点。我觉得这些衣服是父亲的,却又不敢肯

    定。因为父亲出事后,母亲就把养猪场的几床被褥弄回家拆洗了,不可能唯独撇

    下这些「职业装」。抱住那床褥子时,我忍不住闻了闻,除了樟脑别无他味。放

    到床上,缓缓摊开,蓝白格子的粗布床单露了出来。真的很干净。我掀开床单擞

    了擞,什么都没有。这才心安少许,在床上坐了下来。垂头的瞬间,大滴汗珠砸

    到地上,嗒嗒作响。一只啄木鸟落在后窗上,时不时「笃笃」两声。

    当然事情并未就此结束。当我再次起身抱住那床凉被时,一条内裤滑落下来。

    我愣了愣,把凉被放好,才俯身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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