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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寄印传奇纯爱版(18) (第3/8页)


    己冷静,一面去捶打金属门。回答我的是单调乏味的咚咚声和丰富绚烂的「咕叽

    咕叽」。我甚至能听到水滴的回声。也不知过了多久,门终于开了,陆永平走了

    出来。是的,陆永平走了出来,着一身中国石化工作服,大肚子油光滑腻。他端

    着黑铁般的笑,从我体内穿梭而过——根本没容我作出任何反应。女人背靠轿厢

    坐在地上,长发缠绕,水光潋滟,蜷缩着的大腿白得近乎透明。楞了好半晌,我

    才一阵惊慌失措。而就这一瞬间,一切消

    失得无影无踪,除了金属地面的那滩水

    渍。

    我吸了吸鼻子,一股浓郁的油呛味扑将而来,令人几欲作呕。挣扎着转过身

    时,陈瑶刚好如厕归来。一片朦胧中,她说:「咋了你,睡个觉满头汗,论文还

    写不写了?」

    当然要写,校运会一搞完,下周四就得会老贺。说来你可能不信,我和陈瑶

    正在阶教二上自习。为此我专门从图书馆借来了萨维尼和拉瓦茨的大部头,从小

    商店买来了印着西北大学的厚稿纸。没其他意思,我只是觉得这样能更专注点,

    而不止是异想天开地奢望通过纯手工打动铁石心肠的老贺。这当然是陈瑶的主意。

    此刻她戴着耳机摇头晃脑地捧着一本金田一耕助,不时冲我皱皱眉,一脸嫌恶。

    推理还有这种读法?也只能惊为天人了。

    教室里没多少人,除了偷偷摸摸搞点情调的小男女,就是些考研积极分子。

    恕我直言,后者的目标历来是早准备早放弃,「陪考爱好者」已是对他们最大的

    赞美。自然,这一切都无关紧要,除了洗洗脸,首当其冲我需要抽支烟。

    类似的梦是第二次了。第一次是在上周末的省师大招待所,细节记不太清,

    肯定略有不同。甚至有极大的不同——根据弗洛伊德的说法,至多我们能记住梦

    境的百分之二三。但有一点毋庸置疑,上次的梦更加彻底而满足:陆永平走出杂

    物间,穿过一片狼藉的院子,掠行于阳光普照的田野。刚冒茬的小麦青翠可人,

    衬得三三两两的坟丘愈发阴森突兀。然而——阳光普照,安详喜庆,就差鞭炮齐

    鸣了。于是陆永平便消失于一垄新坟之中。墓碑高大厚重,让人想到白矮星之类

    的东西,奶奶站在一旁说:「这可是大老远运回来的山西黑啊!」

    醒来时隔壁在cao屄,女的鬼哭狼嚎。我大汗淋漓地起身,在床头呆立了好半

    晌。月亮透过纱窗映出半张脸,不远处的平河大堤白茫茫一片。有一刹那,我觉

    得自己能听到河水流动的声音。

    当晚开了两间房,她俩一间,我一间。几次我都有询问母亲的冲动,却又在

    自觉荒谬和自我怀疑中节节败退。夜色中我看起来肯定像个屁股生疮的猴子。两

    位女士倒很尽兴,特别是母亲,难得一见的少女气息在酒精的催发下几乎要淹没

    那苍茫月色。昏暗的走廊里,她俩手挽手,夸张地扭来扭去。穿着短高跟的母亲

    比陈瑶高了多半头,凹陷的腰肢在衬衣束缚下盈盈一握,肥臀却投射出丰硕的阴

    影,在周遭墙壁间四下乱舞。她开心而放松,一如陈瑶的放浪与形骸。

    周一早上一切又恢复如初。母亲甚至有点不好意思,趁陈瑶洗漱的功夫偷问

    我她「昨晚喝得不算多吧」。我只好笑笑说还行,没丢人。她一声冷哼就把我轰

    出了房间。

    早饭后,陈瑶接了个电话。尽管一再拒绝,母亲还是让我把陈瑶送到了师大

    东门公交站。临别时,第一次,她没有老妈子般凝眉叮嘱,而是摇下车窗冲我们

    挥了挥手。一路上陈瑶笑靥如花,却没什么话。直到上了学院路,她才发表了会

    晤感言:「你妈还真是个大美女啊!我晕!」我也晕,跟窗外车水马龙的一锅稀

    粥差不了多少。

    周一上午是民诉课。好不容易熬到午饭后,我才得以查了查那个131开头的

    陌生号码。归属地是平阳。我试图在网上搜索,理所当然,没有任何有用信息。

    在呆逼们的呼噜声中,百般犹豫,我终究还是打消了问候对方的强烈念头。

    下午四课时排满,房地产法小李再度归来。除了稍稍带点产后抑郁症妇女的

    神秘气息,他老一切如常。倒是这块在以往课间被不少女同学叮着的香饽饽,现

    下乏有人问津,以至于小李讲起课来温吞吞的,仿佛下一秒就会昏睡过去。好在

    时不时他要盯着鼻梁神经质地甩甩脑袋,自我催眠也就此打断。亲爱的小李啊,

    有些东西就像眼镜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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