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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恒星时刻 第154节 (第1/3页)

    “邹老师那儿真的套不出别的事儿了?”秦一隅试探性地问。

    “什么都没有了,再问下去我复合更没希望了!”

    “没事儿,别害怕姚老师,我出来了就去庙里给你求姻缘,你俩明年就结婚!我去当司仪!”

    “别,我害怕。”插科打诨完,姚景语气又变得正经起来,“秦一隅,你现在好不容易重新开始了,别掺和这些陈年往事了,我当这么多年老师,早就看透了,这些事年年都发生,谁也改变不了。”

    他又说:“你想想,陈韫这种家底,邹梦当时也就是一个副科老师,能给那孩子的帮助都是杯水车薪,所以即使到最后,那个小孩儿反击了,还手了,又能怎么样呢?记大过的被开除的都是他,霸凌了他这么久的学生连个警告处分都没有,现在照样是光鲜亮丽的太子爷。这个社会就是这样的,你也别太上心了,别把自己卷进去……”

    谁知秦一隅竟然笑着打断了。

    “那不行啊,那小孩儿现在是我男朋友。”

    他低头,拨了拨琴弦,自言自语道:“我一颗心全扑他身上了,怎么可能不上心。”

    这几天,有一句话不断地在秦一隅脑中闪现,是在酒店吵架时,南乙情绪濒临失控不小心说出来的一句话。

    [我也有我自己要做的事,而且我做得非常辛苦。]

    这几乎是南乙在他面前露出的唯一一个破绽了。

    为了寻找他的下落,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可以不惜一切代价,从北京的老胡同,到瑞士的滑雪场,再到西南边境的小村落,翻山越岭,任何一点微渺的可能性都不放过,可提起来时,也没说过苦,没有一句抱怨。

    究竟是什么样的事,连南乙都觉得“辛苦”?

    他必须得弄清楚。

    暂且放下这些,秦一隅再次抱起吉他,忍着痛继续弹琴。以他过去的经验,要不了多久,指尖的血泡就会变硬、变厚,最后变成新的茧。

    弹着徐翊写下的旋律,他脑中忽然闪过什么。

    南乙和别人最大的不同,不就是他执着得可怕吗?而他执着的根源,他艰难跋涉的每一步背后的动力,每一块靶心,都是缺憾。

    而他曾经也是这其中之一。

    秦一隅又一次回忆起他颤抖流泪的样子。

    和自己并列的、横亘在南乙心里的缺憾,不就是他失去的至亲吗?

    一只停留在窗外的黑鸟扑腾翅膀,离开了。他低下头,望着怀里的吉他长久出神,冥冥之中,好像是徐翊在提醒什么。又一次,他用吉他指出了一条新的路。

    秦一隅忽然知道自己应该找谁了。

    那只像烧焦树叶的黑鸟,两天后,再次掠过这片灰白园区的天空。

    南乙站在冷风里,被灰色圆柱体建筑包围,脑子里想着零碎的旋律,神情淡漠地抽完了一支烟。

    熄灭后,他走近秦一隅画的涂鸦,蹲下来。可下一秒,一声颇为清脆的鸣叫出现,他循声扭头,看见一只黑色小鸟落下,停在他身侧,仿佛要和他一起蹲在这里似的。

    它通体深黑,喙和眼圈都是鲜明的亮橙色。很眼熟,南乙想,自己以前在学校是不是喂过这类鸟。

    上初中时他和迟之阳不在同个中学,学校里没什么朋友,比起人,他更熟悉校园里边缘的、不易被发现的飞禽走兽,仿佛那些才是同类。

    因为从小看外婆那本鸟类百科大部头,他认识很多鸟,对它们有种天然的亲切,有时候还会捡到受伤的小鸟。

    仔细观察了一遍,南乙确认,这是乌鸫。上学时遇到过,他之所以记得,还印象深刻,是因为那只后来死了。

    尸体就在他的抽屉里。

    他一直以为是陈韫做的。后来埋掉那只乌鸫的时候,他还看到了张子杰,顶着一脸淤青,刻薄地嘲讽他。那时候他还以为,张子杰会把鸟挖出来,继续羞辱他。

    但并没有,他去过很多次,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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