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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第2/3页)
对真实世界的执着,酒意忽地衝上来,三维世界顿时变得抽象,自己好想成为浪边的沙一样被捲离这里,在离开和留下来之间动摇。 她错过了几个离开的机会,好巧不巧酒瓶又回到自己。 「你别一直喝酒,就回答我刚刚那个问题吧,其他人在岛上都在传,明明就很会玩,说一下自己几岁开始不难吧——」 原先eva拿起酒杯,根本懒得等人发问完就打算喝掉了事。 殊不知这种语带调侃、再靠边点儿就是性sao扰的问句触动eva的防线,她猜自己清醒着的话,肯定会跟对方吵起来。 现在的eva不想管了,深感荒谬地笑了声,把自己藏了大半辈子的过去抖出来:「十二岁,小六,被国小老师喝酒后性侵。谢谢你和岛上的人的肯定,我还看不上。」 语毕,她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敬岛上。」 帅气、又或者说是不顾气氛地离开了。 场上寂静三秒,炒热的空气顿时降至冰点,第一个有反应的是温璿。 在思考过来之前,温璿就先行动,几乎是直觉,她知道不能就这样让eva走。三步併两步地追着沙滩上的脚印,她终于追上腿比自己长一截的她。 相静无声,沉默震耳欲聋。 温璿脑袋使不上力,半句话都说不出口,只觉得不能让eva走,她需要她。 该说什么?温璿醉呼呼地,明明eva要她别喝太多酒的。 「抱抱。」 管不了了,温璿伸出双臂接住对方,憋了上半天只发出这两个音节。 eva紧紧抱住对方,贪婪地索取对方的气味。鼻尖埋在一头黑绸之间。 对于性侵,eva已能平静的讲述。 她不是懦弱的人,从发生到对方入狱不到半年,她坚定地验伤、提告做笔录。让她心寒的是她的至亲,一面向国小主任道歉「孩子不懂事麻烦多担待」,一面言声叱责要多听老师的话,才能上好的国中、好的未来。 直到投靠社工,让陌生的大人陪自己走完整个过程,真相才水落石出。 她至今没等到父母一声道歉。 从小靠自己的个性大概从这里发跡。 eva恨过他们,恨到最后全剩麻木,看着父亲,尤其是怀了自己十个月的母亲,短短几次时序转变,就全花白了头发,她也知道为人父母看到孩子沾人发指的痛,情绪结成一团,成了谁都没去松开的死结。 最让她不能释怀的,莫过于那些检讨受害者的声音,说着会这样是自己活该,一再提醒eva这个世界终究没有变得善良。坏人被关进牢了,还会有更多坏人。 故事平平淡淡地说完,eva深呼吸试图让自己心情平復些。 她没想过要像电视剧或电影那样,十几二十年再去復仇。毕竟对方牢蹲了,自己该争取的都争取了。现在看来就像检视身上的伤疤,有着丑陋却只能任它跟随馀生。 温璿在旁边听,一边拍着对方呼吸而升起的胸膛。试着去寻找eva眼里任何一丁点留下的波动,才发觉对方的看淡没有说假,彷彿是其他人的故事一样无所谓。 知道对方的强大来自于受过重伤,温璿将对方抱得更紧,心疼到鼻腔都酸了。 她说不出安慰话,自己是个连危险都没遇过的人,替对方感到抱歉太踰矩。温璿只能一下又一下地抚过eva的背,让温暖透过手心传给对方。 eva柔柔地推开温璿:「我只有一点谢过他——他让我发现自己会喜欢女生。」 eva简单说,有段期间她不相信男生,又有一段既自闭又中二的时期。 话题不再和方才一样沉重,eva斟酌着用字遣词往下讲。 当时国中女生全喜欢这种抑鬱有故事的男生,eva刚好又把头发留得很短,不说话、摆着脸的气质真有几分阴鬱少年的致命吸引。当时矇矇懂懂不懂,就和几个女生在一起一段时间。 再长大一些,对自己有更多了解,就变成现在这副男女都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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