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请罪 (第9/10页)

……可是我这个孩子，自小心地善良，小小年纪，就已经为家里分担了很多家务，从来都不会给爸爸mama增添什么烦恼，一直默默地说，爸……妈……你休息一会，我来做……你们辛苦了……你知道，这是一个多可爱的孩子吗？”

    程雅痛苦地跪在地上，掩脸痛哭……

    程振德哭得混身颤抖地说：“我和她mama一直都把她捧在手心里，爱着，疼着，平时的日子，生怕她磕了，碰了……因为这个孩子，受伤了，就只是默默地流眼泪，不知道也不敢跟家里人说，就是怕我们担心！那天清早，十九岁的那天清早，她一个人默默地回来，自己一个人跑进房间，躲在被窝里哭，什么话也没敢讲，没敢说，就只是默默地哭……我当时还在奇怪这孩子发生了什么事，居然这样痛苦，后来当我们一家人知道这件事后，痛苦得狠不得跳井死了算了……我那可怜的女儿，那么乖巧懂事孝顺的女儿，她一直都是那么善良，可老天爷却要这样对她！这公平吗？！可事已发生，我们没有办法，只能苦忍着自己的痛，教导着孩子坚强地活下去，可是我和她mama一直痛了六年！！每天晚上，一合上眼，就想起女儿那天清早，躲在被窝里哭着的可怜样子，这种心情，你永远都没有办法理解！！永远都没有！！！”

    韩文昊低下头，眼眶红润，激动沉重地说：“对不起……”

    “对不起？”程振德低头落泪地问：“对不起说得这么轻，这六年，你知道有多重吗？你知道吗？她十九岁怀孕，撑着大大的肚子，咬牙进高考场，我和她mama陪在她身边，接受着那么多同学老师所投给奇怪的眼光，我和她mama的眼泪都流在心里，却安抚着孩子，既然要选择这条路，就勇敢地走下去吧！我看着她的女儿连忙点头，一边哭一边擦着眼泪，走进考场还要对我们说，回去吧，我没事……那么多年过去了，自琳琳出生到现在，她一直都没有在孩子的面前，说过你这个父亲的任何坏话，还要不停地安抚孩子，说爸爸就回来了，爸爸到国外赚钱去了，马上就回来了，回来给琳琳买漂亮的衣服，买好吃的东西……可是她安抚了女儿，那谁来安抚她……她日日夜夜那么辛苦地念大学，进公司，做兼职，夏天到市场给人敲冰块，冬天到海边给人收鱼，冷得打哆嗦回来，就赚那么几十块钱，一分钱也没有舍得花，就存起来给女儿……你知道她有着怎样的信仰，才能这么辛苦勇敢地咬牙忍受吗？可是她天天跟我说，我不辛苦，我不辛苦……女儿说，可怜天下父母心，看在眼里，却帮不了一点忙，只能拼了这副老骨头，能给的都尽量给了，就是希望她以后日子能好过一点……可是今天，我看着她在电视里说的那一幕，我的心有多疼啊，受了那么多年委屈，连讨个真相的权利都没有，还要跪下来求我原谅你，我的心有多疼啊！！她说完了那句一切都是自己心甘情愿的时候，我们全家人有多疼啊！！你的一句对不起，到底能弥补什么啊！！！！”

    庄之梦哭着上前，对着程振德落泪地说：“对不起，对不起，一切都是我这个做母亲教导不好，让他做出这种丧尽良心的事情！！对不起！我知道我们说什么都没有用，再怎么弥补，也没有办法弥补你们心里的疼！！我这个母亲，在这里给你们跪下了……”

    庄之梦话一说完，便立即就要双膝倒地……

    程振德一下子扶紧庄之梦，再哭着说：“跪下解决不了问题，像女儿说的，相互声讨，又能得到什么？她刚才说，她的那颗心要她那样做，不那样，心没有了，就会死了……我情愿死的是我，还给我女儿那六年的宝贵青春……”

    程雅咬牙强忍着抽搐的身体，跪到父亲面前，握紧父亲的手，仰视着父亲说：“爸……不要这样……爸爸……您别哭了，我看着你心疼，我的心好疼，一切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你到底错在那里啊？”程振德蹲下身子，拥着女儿哭着说：“你到底错在那里啊……我的女儿……你要原谅谁，就原谅谁吧……你是死了都要原谅的，那爸爸还能说什么？只希望你不要后悔今天所承受的一切，只希望你不要后悔，承担所有……希望你不要错信那个孩子的爸爸……”

    程雅连忙摇头对爸爸哭着说：“不会的，不会的……一定不会的……琳琳的爸爸是一个好人！爸！我们很庆幸他是一个好人！而且还是一个很优秀的人！！爸爸！！相信我！相信我！！”

    程振德却别过头，不愿意再看他！！

    韩文昊终于再抬起头，看着程振德，看着李秀容，看着那三个默然落泪的哥哥，他握紧拳头，缓步上前，来到程振德的面前，轻搀扶着他的手臂……

    程振德依然别过头，不愿理会，却没有挣扎开那只手……

    韩文昊缓声地在程振德说：“伯父，我知道我现在没有资格说任何话，刚才我就只是安静地听着，听你说程雅和你们一家人有多苦，我理应该听着，好好地听着，一字不漏地听下去了！六年来，我知道你们受了很多苦，受了很多委屈，、却愿意这样原谅我，我在这里感谢你们，谢谢你们！我无法再用言语去说明我的内心有多愧疚，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