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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节  (第3/3页)
了,这大半年她干什么了?    她冒着风险赶时间,难道就为了上位当嬷嬷,给耗子打工?    伯爵一身都是谜。    以及更耐人寻味的,乌鸦刚才喊了一声“妈”。那是胖墩小六听不懂的称呼,而伯爵虽然有情绪波动,却并不惊讶。    乌鸦心里小火慢炖着这些疑惑,又耐心地等了一会儿,直到打地铺的伯爵翻了个身,那让人坐立不安的视线离开。他估摸着至少今夜,伯爵没打算抡碎他的脑袋,于是心宽似海地伸展开四肢,表演绝技三秒入睡。    可能是伯爵的床比医院的硬,还一动就“嘎吱”响,乌鸦睡得不安稳,恍恍惚惚地做了个梦。    梦里他无病无痛,五分钟能啃完一盒炸鸡,吐骨头比狗还利索。    有个人在他旁边坐下,身影模模糊糊的,但很温暖,又像父亲又像母亲。    他本能地想远离对方,肩背僵住了,又跟谁较劲似的强行按捺。    “真难吃,”他扔掉最后一块骨头,故意满不在乎地擦着手抱怨,“你们食堂给鸡穿防弹衣是吧,裹这么厚面包糠,把我上牙膛都磨破了。”    “啊,真是抱歉,”那个人带着温厚的笑意说,“请你来,连点像样的招待都没有,下次我给你叫外卖,你可以点菜,想吃什么?”    “屎,”他像个叛逆的中二病一样,“怎么还有‘下次’!”    “正要告诉你,”那个人不以为忤,语气依旧慈爱,“我这里很多需要你帮忙的工作,‘联合会’决定把你从‘特区’抽调出来,由我来做你的监护人。”    “是监、管、人。”    “你更喜欢这个称呼吗?也行,或者你也可以叫我‘老东西’。”    乌鸦有点坐立不安,脱口说:“你们用得着我身上那玩意儿,抽出来不就得了?”    对方沉默了。    于是他更加口不择言:“联合会早都急不可耐了吧?反正我也……”    “孩子,”对方打断他,“你不想到我身边来?”    他更坐立不安了,越发讨人嫌地油腔滑调起来:“那不会,跟着您多光荣啊,我那不知在什么地方的祖坟肯定炸……”    “但我总觉得你从我坐这开始,就一直想跳窗户出去。”    “……”    那个好脾气的人就站起来,推开窗户往外看了一眼,转身对他说:“这是二楼,下面草垫挺厚的,你要跳也可以,跳吗?”    对他这么说的人背着光站在窗前,依然看不清。只有“可以”两个字一直回荡,撞着他的耳膜,把他撞醒了。    乌鸦一睁眼,天光……灯光已经大亮。    他迷瞪了一会儿,意识到自己在什么地方。    浆果圈里已经人声嘈杂,伯爵也早出去干活了——她虽然杀人,但不会见不得孩子睡懒觉,光是这点,这妈当得就值一个五星好评。    梦正像午夜到访的仙人一样,飞快地从他记忆里撤退,转眼杳无踪迹。乌鸦低头坐在床边,等低血压带来的眩晕过去,听见浆果圈里开始放广播。    欢快的音乐里夹杂着温柔的鼠声说教,广播大意是:世界上最大的福气就是能吃能睡,要感恩生活,时刻警惕脑子里不同寻常的念头,因为“胡思乱想”是浆果脑癌的症状,致死率极高。    乌鸦:“……”    真的假的,不要糊弄文盲智障,脑癌还有这症状?    伯爵房间里有简陋的水龙头,他静坐了一会儿,攒够力气起来随便洗涮了一下,用脖子上的芯片刷开楼梯间门锁下楼。    楼下,姑娘们都起了,等着领饭的小肥雏已经排起了长队。    广播:“多唱歌,少废话,杜绝问问题——唱歌养神,多话伤气,问题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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