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狄浦斯哲（11） (第3/5页)

螳螂关节定格了，怯怯找了个借口：「我上厕所～」

    「大的还是小的？」

    mama问，「啊？哦。小的，小便」

    mama拉来一个配套沙发小凳子放在自己的正对面，不容置疑淡淡说道：「憋着，坐过来」。

    我心想mama可真心狠啊，姑且不说我是不是尿急，这让人憋着算怎么个事儿，人有三急不知道嘛，就不怕我急了在她面前来个「就地解决」？想是这么想的，行为还是老老实实坐到了沙发凳子上。

    「为什么要打架？」

    mama一边撕开我眼角上的纱布一边问，由于纱布上的胶贴黏着皮肤比较紧，撕扯的过程不可避免的刺痛了神经，我痛得呲牙切齿，颧骨前的脂肪组织不停地发颤，mama眸子一抬，显然察觉到了我的「异样」，动作轻盈了许多，也许是想凑近看得清晰一点，mama挪动身子靠近，险些脸与脸贴到了一起，缕缕鬓发倒在我的颈沟，带一点点稀薄的麋香，密密匝匝的发根像针一样扎穿了我每一个毛孔，刺激得我头皮发麻。

    好在下午在学校和jiejie有相同的经历，惊悸之心压下去也就吞易了很多。

    「别以为不说话就可以敷衍过去」

    撕开纱布后，mama先用毛巾擦掉上面的药膏残留物，往我肿起霰粒包的位置洒了点液态药水。

    想起大块头同学那副欠收拾的样子，我既义愤填膺，亦不想说别人骂了母上大人，只能解释道：「他骂人，他不文明……。他就是欠收拾」

    mama轻蔑一笑：「这不是理由。」

    我习惯性的偷偷端详着mama，想从她表情里瞧出点什么，刚一转眼神儿就和mama充满狐疑的丹凤眼撞了个正着，又把头给垂坠了下去。

    「他骂您……。我气不过。」

    「骂我你就要动手打人呀？要是有一天你妈被……。做什么过分的事儿，那你……。「「那我会杀了他。」

    不等mama说完，我不假思索的抢答道，也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有一霎时见到了代表着mama笑靥的小梨涡，可不一会儿又端起母亲架子：「林林……。mama知道你是聪明人，但心智还不成熟，成熟的聪明人从不用拳头解决问题，mama平时太忙了，没办法一直跟在你的身边，万事做不到就不要勉强，注意给自己留后路，学会控制情绪，知道了吗？」

    替我包扎后，mama双手紧抓我的肩头，很认真的说：「答应mama，以后不能喊打喊杀？」

    话毕，迥眺一眼玻璃台上的水果篮。

    「嗯，」

    我应了一声，回想小区门前大块头同学那可怜的母亲，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问：「和我打架的那个同学，是mama让人开除的吗？」

    mama瞧了我一会后，眸子向下像是思虑什么，片刻又盯着我说：「是」

    其实我能隐约感觉到，母上大人大部分时候话语变得简短，就表示她不希望继续这个话题，从我拎着水果篮进门的那一刻，mama应该就猜到了事情的大概，一直不主动询问，不过是等我先开口罢了。

    本质上我不想自讨没趣，只不过大块头母亲渴求可怜的眼神始终充斥着我的脑子。

    我一改讪皮讪脸，敛吞屏气的开始谆谆道来：「mama，是这样的……。回家前我在小区门口……。」

    「不用说，」

    mama丹凤眼往我身上一记洞烛，冷冷的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我啼笑皆非：「我这还没说到重点呢，您咋又知道我想说什么了？」

    mama拿起玻璃台上的水果篮又重重的砸下，盯着我挪揄道：「我是你妈，你肚子里有几斤『坏水』我会不清楚么」

    肚子里有几斤『坏水』？我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腹部，难道最近肠胃不好是因为肚子里有几斤『坏水』？嗯，有这个可惜性。

    我感觉戏来了，一边按着腹部来回抚摸，一边点着头表示mama说得有理，mama被我这个搞怪的样子逗得掩口窃笑，可脸颊的小梨涡怎么也藏不住。

    「mama～您看啊……。这事情其实没那么严重，我看那个同学的母亲也挺可怜的，而且您别看您儿子伤的很重，那个同学更严重，被我抽得那是一个头破血流，嘶……。」

    我看准时机立即办事，谁知说话太急，可能是扯到伤口边缘的嘴巴韧带了，猝不及防的一阵生痛，我抚着下颚不由的吐出一句口头禅：「李奶奶的。」

    听我爆粗口，母上大人怒目一瞪，伸着嫩荑停在了我面前，想来是想捏我脸又考虑到我脸上有伤吧？半晌后mama桃唇紧咬，像了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心，一巴掌用力地啪到我肱二头肌上，我rou薄，瘦得跟个竹竿似的自然没什么痛觉，也不闪躲，笑嘻嘻的一动不动。

    mama可能觉得打轻了还是不过瘾，左顾右盼，最后抓起角柜上的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