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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und 7》七 (第2/2页)
几天后,涂一白发了条语音,其实,你完全不需多想,你真的不同。 她真的很想冲过去扒着涂一白的衣领问,什么叫不同,哪里不同,和别人有什么不同? 然而男人能回复这样的话,已是足够。大概是熊煦的朋友,所以感情上留半分白的习惯也师出同门。 熊煦叹气,两手给她擦眼泪,怎么又哭了?针管在手背上危险的波动,她忙松开嘴,制住他的左手,可眼睛仍在喷泉。 鹿妍这次来上海就像喝盐水一样,一直在往外冒水。 她急,又说不出口,每每卡到这样的关口,他生将话题扭开或扯断,这让她除了流泪根本不知如何是好。 她恨,真的恨,可又好喜欢他,真的好喜欢。 就算他此刻如鸡肋,她也喜欢,就算他现在做不动,她也喜欢。 早上是想到不好的事情了吗?他问。 鹿妍心里叹气,你为什么不问我现在哭的原因?嗯。 你爸爸吗? 鹿妍点点头。 他叹了口气,往边上挤了挤,学她上次一样拍拍床,要不要也给你个拥抱? 我不要拥抱。她还在方才的倔强里,她想要咬着那气氛逼出点话来,甚至最坏最坏,绝情的话也行。 她坐在床边,等了很久,他们没有说话,可知道情绪停在那里。 一个要过路一个不给过,窄窄的乡路两车相迎,谁都不肯避让,也不忍冲撞,只得打着灯面面相觑的装傻。 气氛是被旁边的阿姨打破的,她大喊:哎哟,水没了! 小年轻吵架忘记看水了。 鹿妍转头先道了谢,无奈起身按了床头铃,动作间,她死死地盯着熊煦的表情,可他只是无奈地垂着目。 * 输液结束,熊煦拔了针,鹿妍帮他针眼处揉了很久,熊煦中间倾身嘬了一下她的脸。 她没说话,只把他的手背揉。 熊煦问她,去喝粥吗? 她想摆脸,可想到他还不舒服,你饿了? 不饿。 那我不想喝。 回酒店吗? 不想回。 熊煦看了眼时间,晚上十点多,闹市街区灯火辉煌,不夜城并无歇场的点,他牵着她的手,想去哪儿玩?酒吧? 她瞪他。 他自知失言,清嗓后又问:我记得哪里好像有夜场摩天轮的,不知道还开着吗?我查查。他说着便掏手机。 我不要。都多大了,还摩天轮。 熊煦掰过她的脸,将她被风拂乱的发丝捋好,知她这会情绪不好,下颌左右活动后缓缓开口,那么你想在大马路上吹冷风? 零下的街头,一对痴女怨男站在风头,落叶带卷扫过她脚踝,袜裤厚实,她感觉不到叶子,可风还是穿过缝隙渗入毛孔。 鹿妍颤了颤,嘟囔着嘴,扬起脸坚定道:想去你家。 她不想继续那段确定的感情,也不想继续这样缥缈的感情。 站在上海劲面的朔风中,困在凡俗条框的陷阱下,囚于欲望丛林的挣扎里,她突然想拼一把,山不过来,我去就山,你不肯面对,我就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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