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夫人_第十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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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第2/2页)

   扶着小厮的手下车,缓步走到她跟前,弯下身子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音调小声说,

    这礼送到我心坎上了,但是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有讨回的道理。之后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

    好好儿活,活不下去也千万别忘了,我一句话能把他弄出来,也能一句话把他原地捏死。

    金又还的新戏不负众望,各看官满意而归,明日城中肯定少不了话题。曲终人散带走了半宿喧闹,留下一地果壳点心纸,还有心思各异的一双人。

    姚织从丁牧晴在街上嚷嚷时就醒了,脖颈酸疼,脑子也昏,被吵醒后懵了好一阵才想起发生什么事。

    丁大姐把她卖了。

    姚织是前一天得到的消息,她照例回县城打扫屋子收信,到家后邻居大婶听见动静,急匆匆跑来拖她去巷子口。姚织认认真真读了三遍,甩下抹布转身往回跑,还是被婶子一把拉住,见她脸色惨白,半扶半托地把她送回家,请人带话给姚秀才,说清始末。

    姚秀才是傍晚到的,他简单收拾些行囊,又去隔壁借了一把挂面,生火做好饭,安静地等女儿醒来。

    姚织哭着扑倒他怀中,语无伦次,一个劲问怎么办。

    姚秀才轻轻拍她的背,哭嗝拍出来,人也静了。他催着姚织把面吃完,父女俩对坐在桌两边,中间燃着半截蜡烛,晃得人心乱。

    织织,爹要出趟远门,你好生在家等消息,不要乱跑,县城住不下去就回乡下,也别去找丁大姐。等爹把牧槐给你带回来。

    姚织一听这话,先是拨浪鼓似的摇头,眼泪簌簌地掉,她记忆里姚秀才从没出过远门,连她搬到新宅子也只来过一次,爹要去哪儿?外面危险得很,丁大哥就是去京城才出事。我不要爹离开。你要走也把我一并带走吧。

    姚秀才用洗得卷边的干净手帕给她擦泪,一字一句,话说得和平常一般清晰沉稳,让人听了莫名安心。

    爹不是离开你。牧槐这事儿蹊跷,爹昔年有些同门在京,或许还能说得上话。我去京城碰碰运气,说不定能打听到牧槐的消息。

    姚织一个劲摇头,发辫甩得松散,像只被丢弃的毛毛狗。姚秀才把她搂在怀里,听她囔着鼻子道,爹别走。

    他笑,不要牧槐了?

    ...

    来,转过来,爹给你梳个辫子。姚秀才从怀里摸出断齿的旧梳子,给她把一头乱毛理顺,认真道,爹和你保证,最多两个月,不管有没有结果,爹一定回来。

    他绑了两只松松的麻花辫,一左一右垂在肩头,然后掏出一对粉玉坠子,对着烛火小心穿过她的耳洞。

    这是你娘留下来的。爹不在你身边,就让娘保佑你。

    姚秀才是第二天天不亮离开的,没等到中午,丁牧晴就上门了。

    姚织还没来得及把她爹出门的消息说出口,她见面关上门转身跪地上,哭着求她救牧槐。

    我我怎么救大姐,你别这样,起来说。

    丁牧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抱着姚织的腿,说了件令她五雷轰顶的旧事。

    ...阿姐对不起你,可家里是老爷做主,而且牧槐、牧槐他

    姚织一屁股倒在地上,脑子里轰隆隆一阵雷劈,劈得她神魂聚散,一幕幕玄异怪诞的画面走马灯似的变幻。

    她那点贫瘠的见识,梦也梦不出美轮美奂的仙境;原来枕边妖娆的戏子,一声声悠扬的小调,或许还有那海天尽头看不清脸的仙人,都是她实实在在经历过却不记得的一场地狱。

    现在想起丁牧晴那日的别扭,还有身体上的不适,一切都水落石出。

    姚织张了张口,话干涩在喉口,泪先流了下来。

    你你怎么可以你凭什么,拿牧槐做藉口?把我卖了一次不够,是还要卖第二次么?

    她一把推开丁牧晴,爬起往外冲。她要把爹喊回来,看着她长大的阿姐在暗地里喝她的血,还有谁能信?都是虎豹豺狼。

    门刚一开,后颈一阵剧痛。倒在地上的刹那,姚织才真正看清了丁牧晴。

    她举着挑火的棍子,眼中无泪,早就褪去了人皮。

    而眼前举着细长烟杆,光脚踩在白狐皮毯上的戏子,更令她心惊胆寒。

    他换了一身衮金边的软缎深衣,走近盘腿坐在她身侧,用温热的陶瓷壶肚抬起姚织的下颌,

    好夫人,还记得辛么?

    -

    说一下,我写东西很慢,平均三千字至少得五个小时,虽然从这本开始不再强逼自己章章五千字,不过我还是坚持每个章节要有完整性和连贯性,所以字数不会很少。看见短小君百分百是因为不想断更又没写完先发上来,第二天再刷就行。然后我又改了下文案,其实不太喜欢排雷,不过怕有雷点的读者踩雷后膈应,还是打个大范围的预防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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